我们总是趾高气昂的指责别人,心安理得的放任自己。
陈二夫妇看到我们开车离开了,走回了客厅,两个人都沉默了起来,客厅里只有小男孩偶尔吧唧嘴的声音响起。
“陈二,他们说买地是真的吗?”
良久,程梅的声音在客厅响起,话语里充满了怀疑。
陈二拿下夹在耳朵上的香烟,拿出打火机点上,抽着烟,缓缓地说道:“不好说。”
程梅看着抽烟的陈二,又看了看一脸天真笑意的儿子,并没有多少高兴的表情,相反还有些担忧,开口说道:“我们祖祖辈辈在这生活了这么多年,也没发现那百来亩荒地有什么值钱啊,他们为什么愿意出那么多钱买地?”
陈二吧嗒吧嗒的抽着烟,烟雾升腾,把陈二黝黑的脸庞都隐藏在烟雾中,陈二缓缓地说:“可能真想他们说的,他们是什么婚纱影楼的,来我们这买地建摄影基地的。”
程梅看着陈二,想了想说道:“那要不要通知村里人?”
陈二抽完香烟,看着渐渐熄灭的烟蒂,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先不急着通知他们,待会儿,我进城一趟,去打听打听城里到底有没有这个HT婚纱影楼。”
听到陈二这么说,程梅急忙问道:“你真打算把地卖了?”
陈二看着坐在凳子上玩手指的儿子,黝黑的脸庞露出一丝疲惫,声音低沉的说道:“小强马上就六岁了,早就到了读书的年纪,该送他去上学了,老爹的常年卧床,你身体又不好,看病吃药都需要钱,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把地卖的,这些都能解决了,也可以医院给你看看腿和眼睛了。”
“哎”
程梅摸着有些胀痛的腿,深深地叹了口气,看了一眼一楼卧室的方向,说道:“这件事,你还是和老爹商量一下吧。”
陈二听到媳妇这么说,点点头,站起身来,向紧闭的卧室走去。
推开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卧室光线比较昏暗,一张铺着几床破旧棉被的床上躺着一个形容枯槁的老人,老人看到陈二走进来,声音沙哑而缓慢的说道:“就按你心里的想法去做吧,打听清楚了在通知其它人。”
陈二走到床前,看着这个已经卧床七八年的老人,黝黑的脸庞,松弛的皮肤,岁月的痕迹在脸上犁出一道道沟壑,蓬乱花白的头发像杂草一般在头顶生长着,露在被子外面的手,布满了老茧,一双浑浊的眼睛显得有些无神,陈二心里有些发酸,语气低沉的说道:“爸,我知道了。”
老人抬起手,拍了拍陈二的手背,重新闭上了眼睛。
陈二又坐了一会,转身离开了卧室。
......
回去的路上,林梦然开的很小心,很少有车会来这里,道路崎岖不平,车子行驶在上面颠簸不已。
透过车窗,我看着这片长满杂草的荒地,星星点点,杂乱无章的分布在这条海岸线边上,心里充满了疑惑,上海是全国最发达的几个城市之一,按理说不应该存在这种落后破败的村庄才对,可它偏偏存在,而且还亲眼看到了,政府好像也遗忘了这个地方,这里面难道还有什么隐情不成?陈二难道还有什么没告诉我的?想不明白,我转过头,看向正在小心翼翼开车的林梦然问道:“你以前听说过这吗?”
林梦然都快哭了,道路太颠簸了,不时有石头剐蹭车子底盘的声音响起,每响一次,林梦然就心疼一份,听到我的话,直接摇头说道:“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地方,要不是你昨天找到地图,我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个地方。”
我皱起了眉头,看向窗外,问道:“为什么这个地方没有改造?”
林梦然摇摇头,她也不知道,她现在是既心疼又后悔,下次再也不开自己的车来这个地方了。
我突然想起一个人,开口问道:“你有没有宁妍儿的电话?”
林梦然表情奇怪的看着我,说道:“你都去公安局跑了好几趟了,居然会没有她的联系方式?”说完一脸的不相信。
我苦笑着摇摇头说道:“我还真没有她的联系方式,你有没有?有就告诉我,我有正事找她。”
林梦然撇撇嘴,虽然还是不相信我没有宁妍儿的联系方式,还是拿出手机,递给我,说道:“咯,你自己找。”
我接过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了宁妍儿的电话,拨了过去。
很快电话接通了,宁妍儿的声音响起“李店长,找我有事嘛?”
我看了一眼林梦然,开口说道:“宁警官,是我,许铭浩。”
听到我的声音,宁妍儿楞了一下,然后笑呵呵的说道:“许总,找我有事吗?”
我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我昨晚让你帮我问的事,问的怎么样了?”
话一出口,我就发现林梦然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我,我一阵无语。
“什么问的怎么样?什么事啊?”宁妍儿不明所以的问道。
“买地的事,宁警官不会忘记了吧?”我满脸黑线。
“哦,这事啊,我问过土地局的人了,他们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改革开放以前遗留下来的,至于是为什么被遗留至今,他们也说不清楚。”宁妍儿一边说着,一边敲击着键盘。
“历史遗留问题?”我重复了一句,问道:“那你有没有问,如果我买下这块地,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宁妍儿想了想说道:“我问过了,问题是没什么问题,就是有一点有点麻烦。”
“什么麻烦?”
“这片土地的使用权不在政府手里,而是在那边的村民手里,如果你要买地就需要找村民,跟他们协商购买。”宁妍儿缓缓地说道。
刚开始听她说有麻烦,我还以为是什么麻烦,原来是这件事,我悬起来的心放了下来,笑着说道:“这个麻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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