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是指司马妧的大军围城,而是指——
“司马诚死了?这怎么可能?”顾乐飞还未说话,司马无易已突地站起来:“小胖,这人是谁,说话可靠么?”
顾乐飞真不想接口,这不是间接承认自己就是小胖么?
好在许老头也没让他接口,自己主动回答:“端贵妃的不孕,就是老朽治好的。这些日子她又感身体不适,再加上皇长子发了小儿黄疸,便急召我入宫。其实老朽真是不想去啊,都是那几个禁军小伙子硬架着我……”
“停,”司马无易听他絮叨得头大,“说重点。”
重点就是,许老头是如何知道司马诚“肯定”死了。
这个“肯定”,用得很匪夷所思。
于是许老头叙述了一下他所见到的。
高娴君想着他不过一个大夫,翻不了什么浪子,而且医术又好,便不许旁人将他和公主有旧的事情说出去,算是保了一把许老头,让他能在宫中行走。
这天,给皇长子看完病开了方子,然后得了端贵妃的赏赐和腰牌便可出宫去了。不过他没走多远,便想起来忘了嘱咐皇长子的奶妈,那药房的药引有些特别要注意的事项。故而他和带他出宫的宦官说了一声,宦官带着他往回走。
皇长子的住所在端贵妃的偏殿,离正殿有些距离。许老头一时尿急,跑去出了个恭,宦官想着这才多长时间,也懒得跟着,让他快快回来。结果许老头回来的时候走叉了路,好巧不巧路过正殿下的窗棂,听见殿中有一男一女在争吵。
女的声音有些奇怪的嘶哑,她道:“这……如何能怪我?”
男的似乎很生气,声音隔很远都能听见:“你父亲这是逼着朕死,想让朕给你们高家登极铺路!”
许老头一个哆嗦,他知道这肯定是皇帝的声音,值此多事之秋,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决意快快溜得远远的。不过终究还是抵不过好奇心,他伸长脖子往雕花窗里偷看了一眼。
就那么很短的一眼,他看见穿着明黄衣袍的人正死死掐住女子的脖子,那女子的身形很熟悉,正是端贵妃。电光火石间,许老头见端贵妃随手将一个花瓶抓起,狠狠砸在男子的后颈部,鲜血直流。
只这么一眼,他便立即捂住嘴巴,迈着小碎步快速地悄悄溜掉,然后到了偏殿,同宦官说他饿了,要赶紧回家。
这宦官带着许老头入了不知多少次宫,早已习惯他的怪脾气,闻言也不多想,想着这事早点了结为好,便麻利带着他出了数道宫门,往皇城外去。
一路上许老头都走得很快,他担心自己再不走就走不出去了,事实上的确在他离开后不久,端贵妃就发布了关闭宫门的命令。许老头忘不了那一幕,他脑子里一直反复回想着,他的眼神很好,看得清端贵妃那一下很狠,一块花瓶碎片深深扎进皇帝的血管里。
后颈那个部位……
端贵妃下手真准啊。
这一下虽不致死,不过听他们的对话明显是因互相仇恨而争吵。许老头见得多了,他知道在权贵指甲,通常这种争吵如果动起手来,还流了血,往往会越发不可收拾。
甚至,直接一不做二不休,为了避免皇帝好了之后治罪,直接将人杀了也不一定。
以端贵妃那个女人的平日做派……
有何不可能?
许老头越想越慌,他想端贵妃肯定是事出突然没反应过来,一旦清醒了,肯定会追查当时在她宫中的有谁,不允许任何弑君的消息透露出去。如此一来,顺藤摸瓜查到自己头上,不是很轻易的事情?
叙述完来龙去脉,许老头完全不顾自己的形象,一把抱住顾乐飞的手,哼哼唧唧道:“顾公子,你救了老朽一次,就得救老朽第二次啊!若不是为了帮你的忙,老朽压根不会进宫惹上这档子事!你得罩着老朽啊!”
突然得知这么一个重大消息,只是还不能确定,顾乐飞心神剧震。对于许老头痛哭流涕的求庇护,他只是心不在焉地拍了拍老头的肩,嗯嗯两声:“罩你,当然罩你。”
*
彼时,高娴君也和许老头一样,在惊慌失措地寻找人罩她。
她要找的,当然就是她最信任的父亲,当朝宰相高延。
高延被召进宫,看到躺在龙榻上那具早已失去呼吸、面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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