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立齐的话还未说话,看向远处的眼睛却是微微有些睁大。看着由远及近,仿若风驰电掣过来的一行人。
这一行人并未乘坐马车,而是直接冒雨骑着马过来的。
在最前首的,是两个身穿斗篷的男子,一个穿玄色斗篷,一个穿黑色斗篷,只是玄色斗篷的男子,身量瞧着比那黑色斗篷的男子高瘦一些,也更有气势一些。
并没有看到对方的脸,柳氏却是下意识不觉得对方是山上下来的,她看向了夏立齐,而夏立齐的脸上也是微微吃惊,突然对着柳氏难掩兴奋,连声道:“京城来人了。京城来人了。”
柳氏的眼里也露出了兴奋,京城来人,等于救锦绣的希望又大了一些。
她抹了一把额上的雨水,微微仰起头,看着那一行人走近。
那行人中,走在最前边的晏淮和晏浩隐隐看到雨中有人,也不自觉的放慢了马蹄脚步,等到走近了,看着站在雨下淋湿的柳氏与夏立齐时,他们勒住了马缰,而那稍稍领先一步的晏淮突然翻身下了马,靴子直接踩着泥水地走到了柳氏与夏立齐跟前。
柳氏和夏立齐在晏淮走近的时候,方才看清楚晏淮那张熟悉而俊美的面容,忍不住吃惊的捂住了嘴巴,二人下意识便要下跪行礼。
晏淮连忙伸手挡了,他温声开口道:“夏大人和夏夫人不必多礼,这雨虽小,但到底冻人,二位还是要顾好身体才是。”
“多谢殿下关心。”
柳氏颇有些受宠若惊,她下意识看向了夏立齐,拘谨的退到了夏立齐的身后,而夏立齐虽然奇怪晏淮的平易近人,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冲着晏淮和站在他身后的晏翰连声招呼:“两位王爷,快到这边来,此地简陋,怕是委屈了两位王爷。”
晏翰瞧着那简陋的由油布搭成的地方,微微挑了一下眉头,真想勉为其难开口说一句无事之时,谁料到,晏淮却立刻开口道:“哪里会委屈,夏大人和夏夫人为了令千金,在此地呆了那么久都没叫一声委屈,我们如何敢,还请二位不必客气。我瞧着夏大人和夏夫人面色憔悴,只怕为令千金心有不已,此次我与四弟前来,便是为了令千金而来,还请二位放宽心,只管等我们的好消息。”
“……多谢王爷。”
夏立齐和柳氏二人听得晏淮这温切而熨帖的宽慰之言,只觉得这位燕亲王,实在是太亲切,心里不觉感动万分。
而站在晏淮身后的晏翰却是忍不住摸了一下沾上雨水珠子的鼻子,心里只觉得越发怪异。
若非他早已经见过这位夏大人的女儿,知晓对方不过是个黄毛丫头,便是长得玉雪可爱了一些,也不过是个孩子,他都几乎要以为自家三哥是瞧上人家姑娘了,才会如此爱屋及乌,对着这夏大人和夏夫人竟然会如此亲切。
要知道,虽然晏淮在京中有温文如玉的名声,其实为人冷淡的很,与人说话,哪里瞧见过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一行人走入了避雨处坐下后,看着桌面上摆放着还未动过的饭食,夏立齐连忙招呼丫鬟们过来撤下,又是连忙开口询问:“二位王爷可用过晚膳,若是不嫌弃,微臣吩咐底下人给二位王爷备上。”
晏翰摸了摸肚子,还真是有些饿了,这一路上,从京城出发到今日到达这上川,他就没过过一天的好日子,连夜赶路都算了,啃干粮更是家常便饭,他觉得,自己这身材都瘦了不少。
夏立齐与柳氏的晚膳算不得丰富,不过是简单的三道菜加一个汤,可是瞧在啃干粮都要啃得眼睛发绿了的晏翰眼里,却不啻于山珍海味。
晏翰连连点头,正要让夏立齐多备上一些时,却听得晏淮又抢在他前头开口道:“多谢夏大人美意,不过不必替我们备下了,二位既然没用,也不必对我们二人客气,只管慢用。”
“三哥……”
晏翰弱弱叫了一声,晏淮却没有分给他半分眼神,只是对着夏立齐又开口道:“若是夏大人不介意,我想问一下当时曾经追出去过的几个丫鬟,了解一下当然情况。”
“当然不介意。”
夏立齐暗暗心惊晏淮的神通广大,毕竟夏芍和夏竹之事,他并未在回京的信件里提及过,不想这位燕亲王竟然会了解的一清二楚。
他正想站起身招呼丫鬟将夏芍夏竹叫过来的时候,却听得晏淮又开口说了一句:“先时从京城过来的时候,我也让人打听了这边的消息,若是没有问题,我想今晚先去探探情况,也好为营救令千金做好准备。”
“您的意思是……”
夏立齐干咽了一下口水,有些不敢置信的开口问道:“您……您亲自去吗?”
若说先时在外边迎接燕亲王时候觉得对方对他们的态度实在是太亲切了,那么到了这会儿,听得晏淮提及要亲自去探路,他只觉得好的都有些不现实了。
锦绣是他和柳氏的心头宝,可是他也不得不承认,锦绣的命,哪里比得上燕亲王的安危重要。这燕亲王为了救锦绣,实在是太亲力亲为了吧!
夏立齐想了又想,最后却觉得,这应该是燕亲王的客气话罢了,他早就知晓,此次朝廷之所以会派人来,说到底不过是为了震慑这上川越来越猖狂的山贼罢了,锦绣说到底,不过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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