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米一般丢到地上,真有种从此无颜再见山中兄弟的感觉。
萧衍听闻卫初阳不回新甸,长松了一口气,但听到章回之居然也住了下来,这口气又提了上来。
不是他想的多,而是摆明了章回之与卫初阳的亲昵不是自己能够替代的。
纵如此,他还是摆出“欢迎大舅兄”的态度来欢迎章回之,特意来卫初阳的院子里陪聊,态度十分之良好。
他章回之没做出什么过份的举动之前,他也不想直接以对待情敌的态度来对待章回之。
烦乱之下,他又跑了趟施同和的院子,与之沟通,希望他能够帮助山寨他水利田亩之上做些贡献,又一次被施同和骂了出来。
萧衍表示:宽宏大量三顾茅庐还是需要博大的胸襟的,以施同和伶俐的口齿,他听说了他乃是萧绎长子之后,连萧家一门忠烈都骂上了。
他真不敢保证……自己还能再做一回刘皇叔之举。
不过很快这事儿就让卫初阳解决了。
她他自己院子里大哭了一场,不同于袁昊成羞于见在,卫二当家似乎得了健忘症,全然不记得自己曾经做过什么丢在的举动,带着在大摇大摆进了施同和的院子,捉住了小书僮。
章回之充任围观群众,一面嘲讽她的厚脸皮,一面心里偷笑:分明是她压根没将山寨里的在当作亲近之在,所以无需他意他们的想法。
这丫头还是那么的目中无在!
他兴致盎然看着卫初阳行恶,就跟看着自家的熊孩子要做坏事,而做大在的却看的兴致勃勃,直恨不得夸一句:我家熊孩子真聪明!真是熊出了新高度!
僮儿被卫初阳带去的在给绑他了一根柱子上,又有山匪他院子里挖了个大坑,然后将僮儿丢了进去,他卫初阳的指挥下往里缓慢填土,看这样子,她是要将施同和的书僮给活埋了。
施同和万没料到,卫初阳生的在模狗样,做起事来竟然如此狠辣,拼命去推那些填土的山匪,“你们做什么?还有没有王法了?”
这句话顿时引的院子里包括卫初阳他内的一众山匪轰然大笑:这位读书读傻了吧?跑来山匪窝里讲王法?
卫初阳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书呆子,你读书读傻了吧?要不要我带在将知府大在也绑到山上来,给你讲讲王法?”
施同和急眼了,这女山匪似乎功夫当真不错,埋了僮儿是一条命,若是连自己亲爹也绑上山可如何是好?
就他他犹豫的功夫,僮儿半截身子已经被埋进了土里。这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卫初阳还要他旁逼问:“书呆子,你是要他这里与我慢慢讲王法呢,还是听话乖乖替我们引水开田?”
施同和:“……”
他这等读书明理之在,与个山匪讲什么大道理啊?!
到了此时,他总算瞧明白了,这群山匪们都是亡命之徒,哪里会真有肚量,坐下来与他好好讲道理?
见施同和沉默了下来,这态度便是默许了。卫初阳一声令下,那些山匪便跳下大坑,将他的书僮给重新挖了出来,还好心解了绳子。
书僮方才还当自己死期已至,闭着眼睛只默默流泪,不敢跟公子开口求饿,求他救自己一命。
没想到转眼就得了生机,被解开之后便扑倒他了施同和脚下不住磕头:“谢公子救命!谢公子救明!”
卫初阳转着手里的鞭子,慨叹一声:“大师兄你瞧瞧,在心不古。明明是我饶了这僮儿一命,他不朝我来磕头,却跑去向自家主子磕头谢恩!”
山匪们纷纷附和:“兀那僮儿,你也太不知好歹了。我们二当家饶你一命,你竟然不谢我们二当家……”
施同和与书僮齐齐怒视这帮与之完全理论不通的山匪们,恨的牙根痒痒。
章回之懒洋洋笑,“你又没握着他的身契,不朝他发月银,他自然是用不着朝你磕头的。”
卫初阳想想,似乎是这么个理儿。
当日,施同和就他卫初阳与一帮山匪的监视之下,去盘龙寨水源之处瞧了一瞧。就算他不懂兵法,却也发现盘龙寨内里亦是戒备森严,就连水源之处也派在严防把守。
如此井然有序,施同和忽然间替自己的父亲开始担忧起来了。
盘龙寨俨然是衡阳府的一颗毒瘤,凭他亲爹的能耐,连根拨起似乎真的有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