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用呢?”
曲漫渔脸上的惆怅映衬着周遭被浓重露水压低的枝叶。
让看着她的人感觉十分伤感。
“那我都已经失忆了,你为什么还要想办法帮我找回记忆呢?”
曲漫渔不傻,她能感觉出来,走过来这一路,申东冉都在试探自己是否记起来了什么。
“你怎么这么固执?”
申东冉略有生气,刚说完这句话,曲漫渔就停住了脚步,两个人站在台阶中间,两侧是一眼望不尽的坟墓。
在这种地方好像不管说什么,都会更加沉重几分。
“难道不是申先生多管闲事了吗?”
来到这里,回想起父亲的音容笑貌,曲漫渔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父亲对母亲的不忠。
于是,曲漫渔延伸到自己的身上,不免觉得今天跟申东冉走得太近了。
她轻轻的甩开曲漫渔扶着自己小臂的手。转过身去,竟准备离开。
“小渔,别闹脾气了。”
这里的空气湿漉漉的,潮湿得让人讨厌,申东冉压抑着内心的烦躁,看着用拐杖慢慢摸索下台阶的曲漫渔,不忍跟他置气。
快走两步,站在她的面前,遮挡住她的去路。
而她又往下迈了一个台阶,直接跌进了申东冉的怀中。
“我没有闹脾气,生活中最重要的部分不应该是未来吗?总不应该永远沉浸在过去吧。”
曲漫渔的话,意有所指,申东冉不傻,自然也听得明白。
她向后轻轻的仰着,跟申东冉保持距离。
这次,申东冉也没有再强迫她。
她的意思是,以前的事情她不再想记起来了,哪怕那些独一无二的瞬间彻底遗忘在脑海中也无碍。
“好,那送你回家吧。”
曲漫渔的执拗让申东冉觉得自己做太多,她也只会无动于衷。
他不想在这里跟她争辩,两个人之间的误解,就好像压过头顶的乌云一样,让人越来越喘不过气。
“谢谢。”
自从打那天医院出来之后,申东冉就觉得曲漫渔的脾气实在太阴晴不定。
莫名的,曲漫渔又跟自己客套起来。
重新把两个人好不容易建立的亲密打回原形。
“嗯。”
申东冉语气清淡,只是轻轻的回了一声,一个叱咤风云的财团掌权人活生生被曲漫渔逼得束手无措。
不禁让他觉得,喜欢上一个人,就好像是一个劫,把上半生没有写入字典的卑微,逐步深刻,变为常态。
哪怕曲漫渔看不见申东冉的脸。
她也能感觉到自己拒他千里之后他的冷淡。
也对,总不能要求谁都对自己热情如火。
按捺心里惆怅,曲漫渔装作无事的跟着申东冉走出南山墓地。
下台阶的时候,申东冉只牵着曲漫渔的手腕,小心翼翼,生怕曲漫渔再说出什么拒绝自己的言辞和挣脱的动作。
本应该是挺美妙的一天,可到了家,两个人便如同陌路的分道扬镳。
今天的夜,格外的沉。
如同刚研好的墨,浓稠且暗得不留一丝余地。
回到家,曲漫渔关上大门,整个人重重的靠在门上,双手支撑着,以至于让自己无力的身体不至于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