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那浑身血迹的西临缓缓抬起头来,那血肉一丝丝的挂在脸上,甚至能看到内里的骨头,脸上唯一正常的便是那眼珠,人似乎被灵丹妙药吊着一口气求死不能。
就在西临的眼睛看到陈悦之时,突然急剧收缩。大殿上的人也皆看的清清楚楚。
“不可能,我分明卖了他,这杂种怎么还没死,这杂种......”话音未落,他身旁的将士便一巴掌扇到他那血肉模糊的脸上,丝毫没在意手上粘了那人脸上的血肉,
“稳了”陈悦心里想到。
他强忍住恐惧和恶心看着大殿上那可怖的血人。
大殿里安静了好一会,只见西临突然轻笑起来:“陈修筠,三十年前你撞死我母亲,我含着血泪如同狗给你当私身(达官贵人上下马车时踩踏的人),让你在马车上下时践踏,时隔二十五年!我才能等到良机!”
“我只恨我偷他之后没有杀他,而是养了他两年,两年我都在谋划着怎么样才能在你面前杀了他!为我死去的母亲报仇!直至他开始记事,我便扔他到贫瘠小镇,看着他给那些孩童当狗只为了那一块糠面,那是我最快乐的时光!也是我最心痒难耐的时光。”
“我明白我只要带着孩童出现王府,甚至距离你很远的地方,我看不到你的地方,你都能让我计划失败,那我杀他也没意思,便直接扔给了人贩子,我还满足了他的愿望呢!他的愿望竟然是一碗白米饭,一口酒!”
“哈哈哈,你知道我得知这个有多高兴吗?我恨不得亲自带他出现在你面前,告诉你!陈修筠!你贵为亲王,你的嫡子愿望竟只是一碗白饭。”
“可我不能!”
西临的眼泪从血肉模糊的脸上滑过,落到地上已经变成了血色,像是名贵的木地板上开了一朵朵血花。
“我便想杀了他,但在你面前杀了他是我的执念,我明白我做不到了,我也不想他白白的死,于是卖给人贩,用换来的钱喝酒吃肉,岂不是正在吃你孩子的血肉?哈哈哈......”
“够了!”亲王抬手就想要将其击杀。
“等等。”陈悦的声音虽小,但却让亲王的动作停了下来。
“你确定是.....亲王撞死的你母亲?”陈悦忍着恶心看向西临血肉迷糊的脸,他还是不太相信,他觉得这一切太戏剧了,总觉得这会不会是亲王和大学士联手演给世人的一出戏。
还未等西临回话
亲王的声音响起:“本王没做过这种事,本王对得起皇祖赐给我的门上这四个字。”
西临的声音猛然提高:“陈修筠!我都到这种地步了你还不承认吗?小人,伪君子!你对得起你的良心吗?那就是你的马车!”
陈悦打断他:“你这些年在府里看见过别人乘这车吗?如果有,你又如何确定车内便是亲王?如果是府内其他人乘骑呢?”
西临呆住了,似乎他没想到这种问题。
只听陈悦又说道:“还有,既然亲王如此草菅人命,你只需在车马必经的路途上放上襁褓中的我,让人看住我不被别人抱走,不一样能让我血溅马蹄?”
西临继续愣在地上,大殿内的目光聚集在陈悦身上,充满着奇怪的意味,连东阁大学士也忍不住看来。
陈悦没有在意殿内人的目光,继续发问:“你在卖掉我之后肯定是大仇得报!为何还要傻乎乎的进入亲王的书房密室?”
这下连亲王的目光也变得怪异起来。
陈悦这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低下通红的脸。
只听殿内的西临如同入了魔一样喃喃:“我错了吗?我这么多年做的事情原来这么不堪一击吗?......陈修筠!你告诉我!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西临开始大吼,眼睛挣得极大,眼球突出像是要掉落一样,配上血肉已经变成一条条的脸庞,看的陈悦胃里忍不住翻涌。
“你告诉我!到底是不是你......!”
亲王抬手,西临的声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