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烧制石灰

    识字先生和深色木板的事很快就被梅林解决了，而石灰，梅绢说了好久，梅林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事实上，这个时代是有了石灰的，不过这时可不是叫石灰，而是叫蜃炭，不是由石灰石烧成的，而是用海边的贝壳烧成了粉未。梅山深处内陆，哪里见过这种东西，更何况梅绢说的可是石灰，而不是蜃粉。

    梅绢见说不清楚，只得让梅林带他去找那几个还在捣鼓炼铁炉的匠人。说不得炼铁炉先停一下，先烧点石灰应下急再说。

    这些天，几个铁匠已经在山坡上依山挖出一个小型的窑洞，正在用耐火砖砌窑，他们设计的这个窑分为上下两层，上层放铁矿石，下层是燃烧室，用来供煤燃烧，两层之间用耐火砖砌成不大的网状孔，以便让火气能够从这些孔洞进入矿石窑层。

    这种设计是很常规的设计，不能说有什么问题，不过梅绢估计就这种窑，不太可能炼出象样的铁，这窑的温度肯定达不到把铁矿石里的铁炼成铁水的。

    “用来烧石灰的话，应该是可以了。”梅绢自言自语地说。

    在这几个铁匠中，有两个人是父子，父亲叫丁福，儿子叫丁礼，这丁礼才十五岁，却是长得身高七尺（现在的一米七左右），由于从小就跟着父亲打铁的原故，一身的肌肉也相当发达，特别是手臂上的犍子肉更是充满爆炸性的力量。这时候他听到梅绢说的话，顺口就问道：“小王子，石灰是啥物？”

    梅绢见其他人要么是不敢开口，要么是木然站在那里，根本就没有想法，而这个丁礼年纪虽轻，却有些胆气，更可贵的是还有求知的活力，又看到他身材高大，肌肉发达，不由得在心里很是喜欢，微笑着答道：“石灰就是石头烧成的灰。”

    “石头烧成的灰有什么用？要石头灰还不简单，用锤子砸成灰不就好了？”见梅绢并不生气，还各气地和他说话，丁礼更是放松，顺口说道。

    “石灰自有妙用，不过石头砸成的灰可不是石灰，没啥用。”梅绢耐心地答道，“这样，你带他们去铁家寨那边去找些青色的石头过来，等下就用这个窑烧成灰，烧出来就知道啥是石灰，又有何用了。”

    “对了，这种石头在侦察队那个操场北边的山上有，前者整操场的时候挖了一些出来，山崖上还有不少。”梅绢随后又告诉丁礼到哪里去找，之前建侦察队大营的时候，梅绢看到了被挖出来的石灰石。其实在梅山，石灰石随处可见，只是这时候的人们不知道这个能烧成石灰而已——没事谁会拿石头去烧啊！

    当即丁礼等几个人便朝侦察队营地那边赶去，梅绢又让梅林也过去，一方面怕侦察队不让丁礼等人靠近，更别说取石头了，另一方面，丁礼这几个人可搬不了多少石灰石过来，他让梅林过去下令，让侦察队的士兵每个人搬一块一百斤（现在的五十斤，以后涉及重量，长度等数字，均以当时的标准计算）以上的石灰石过来。

    不到半个时辰，丁礼等人和五十来个侦察队的士兵就搬的搬，掮的掮，抬的抬，运过来五六千斤石灰石。梅绢让他们把石灰石都装上了窑，让铁匠们起火用煤烧制。这个过程不是一时半刻能完成。

    梅绢让匠人们注意别让窑让雨淋灭了，等这些石头都被烧成了一碰即碎的白色灰状就可以熄火了。不过烧成的石灰不能用水泼，只能让它自己冷却。

    交代完这些事情，梅绢又把丁礼叫过来，问了他的姓名，嘱他有什么不懂的，就去别院找自己，梅绢这时候最缺的就是人才，见这个丁礼年纪虽小，却长得结实又机灵，关键是求知欲强，梅绢有意把炼铁这个技术活交给他来做，把自己所有知道的现代炼铁知识教给丁礼，若是可堪造就，他会把丁礼当成心腹，用心培养。

    梅绢没料到，就在当天傍晚，丁礼就找来了，本来梅绢让他有什么不懂的来找自己，也有考察的成份在里面，结果让他非常满意。当下便把烧石灰的诀窍，以及石灰有什么作用，还有石灰使用储存过程中要注要的事项都告诉了他，这些他本来准备明天石灰烧好后，再去告诉那几个匠人的，免得到时候操作不当，让石灰把自己烧伤了。

    梅绢还把如何用煤烧制青砖和红砖的方法教给了丁礼，包括如何制砖，如何建砖窑，如何冷却等等，虽然梅绢在现代也没有烧砖的经验和技术，但他毕竟见过别人烧砖啊，从结果推过程，对这种技术含量不是很高的事，他让丁礼多试几次，就可以了。

    第二天，梅绢又让梅林给丁礼安排了人手，并让梅林尽量满足丁礼在烧砖、烧石灰，以及今后炼铁的过程中的人力和物资需求。不出意外，这个丁礼将是他梅绢在冶炼这一块的得力助手，甚至能帮他实现技术的突破，如果放着这个头脑灵活，年纪轻的不培养使用，哪还能奢望那些年纪大能助他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