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炼铁初成

    武器要突破，必须把铁炼出来，最好是把钢炼出来。

    一想到这个事情，梅绢就头痛，早知道自己会穿越来古代，自己读书的时候就多学点物理、化学知识了，搞得现在什么都是个一知半解的。

    梅城西面龚家寨训练场不远处的山边上，丁礼和几个铁匠在这里花了一个月多月的时间建了四个窑，一个烧石灰的，两个烧青砖的，一个烧泥瓦的。这些窑都不用耐火砖建，所以建起来还是比较快的，至于为什么在这里建窑，一方面是依山挖窑工程量小点，另一方面是这里有用来烧石灰的石灰石啊，直接建在这里省了不少运石头的工夫。

    一开始丁礼他们准备把窑就建在侦察队的营地旁边，侦察队的冯奚坚决反对，找梅绢诉苦说这些窑散出来的气味影响了侦察队的训练，后来梅绢让丁礼他们把窑建在离侦察队更远一点的另一个山谷里，这才相安无事。

    每次梅绢上侦察队训练营去察看训练情况，都会顺道去丁礼他们这个窑场。梅绢对他们建的这四个窑还是很满意的，这四口窑设计比较合理，已经试过一窑了，用来烧石灰、砖、瓦都没多大问题，烧出来的成品还行，虽然火候还有点问题，不过那是烧制匠人的问题，和窑关系不很大。

    这四口窑丁礼只是指导，并没有亲自去建，他一直把重心放在冶铁炉的设计制造上，他又令人烧了一些耐火砖，而后用这些耐火砖建了一个冶铁炉，这个冶铁炉按梅绢的要求，建的比较小，属于试验性质，也就能烧五百来斤铁矿石，下面一层是燃烧室，用来供煤，上面一层是差不多封闭，只留出气口的冶炼室。中间耐火砖隔开，这些耐火砖他专门设计成有细密小孔的薄砖。

    “铁精石烧化了，成了铁水，不过下面一层铁精石化成铁水堵住了这些过火的孔，上面的铁矿石还是原样子，下面的火上不去了。”丁礼苦着脸告诉梅绢他这个窑的失败经历。

    听了丁礼的报告，梅绢却不象丁礼一样沮丧，他反而兴奋地笑了，笑得丁礼有些莫名其妙：“小王子何故不愁反喜？”

    “你不知道，铁矿石能化成铁水，说明这炉子的火力强，用煤炼铁这个法子是正确的。”梅绢解释道，“不过要大批量的炼出铁出来，还得在改进炉子的结构。增加炉子的火力。”

    “铁水堵塞耐火砖孔的问题，我想到了一个办法，行不行得试一下才知道。”丁礼毕竟只有十六岁，不是很沉得住气，也没经过试验是不是真有效，当下便把他的想法告诉了梅绢。

    他的办法是把这个隔层建成椎形，中间高，四周低，并且设计一些槽，让铁水沿槽往下流到炉子外面。他这个想法是利用水往低处流的重力原理，让铁水流出来，理论上是可行的。

    “关键是铁水比水粘稠，不会乖乖地顺着槽往下流啊。”梅绢提出了自己担心，为了不打消丁礼的积极性，他顿了顿，又鼓励道，“不过先试试吧，看看有什么问题，再想办法解决，总会有办法的。”

    之后，梅绢又实地去看了丁礼之前建的这个冶炼炉，还有那些封住了耐火砖上小孔的铁水。他重点看了那些已经凝固的铁水，越看越是高兴，这些铁水可比原来用木炭炼出来的海绵铁好太多了，这些铁结构致密，看上去油光发亮，不是之前炼出来的那种暗淡无光的样子。

    梅绢拿起丁礼从耐火砖上撬下来的铁块，在手里掂了掂，又拿起一块石头砸了几下，觉得无论是重量，还是强度，都远远超过木炭炼出来的铁块。要知道木炭炼出来的铁因为温度达不到，铁不能化水，只是炼出部分杂质，化成块铁，这种铁杂质远比这种化成了铁水的铁多，所以重量和强度都不够，关键是太脆了。

    这次炼出来的铁大约有四五斤重，梅绢让丁礼用这些铁块去打一把短剑，丁礼原来就是铁匠，打造青铜剑还是会的，现在用铁打，方法基本一样，当下便叫了两个铁匠一起去忙去了。

    不过要打成一把剑，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成的，以前他们也不是没试过用铁打造铁剑，不过那种铁剑太脆，和木棍相击都能断，没什么大用，现在梅绢让他们去打，他们口里不说，心里还是觉得这铁虽然看起来要比木炭铁要好点，但打出剑来也不会有多大的不同。

    “先看看效果吧，这种铁质量肯定比木炭炼出来的铁要好，你们可以多锻打几次，然后淬一下水，再锻。”梅绢在前世也见过铁匠打铁的，看到丁礼他们信心不足的样子，就把前世看到的打铁程序说给他们，让他们照做。

    这一下不止是两个铁匠，就连丁礼也不解了，因为这个时代的木炭铁经不过反复锻打，就是一次锻打都要小心，用力用太大就把铁打断了，更别说淬练了，这些工艺都是建立在铁杂质少，韧性足的基础上的，丁礼他们从来没有这样锻打过铁器，梅绢说的方法完全颠覆了他们的观念。

    得到梅绢的指点，就算是行不通，丁礼也只会找自己的原因，丁礼虽是疑惑，也绝不会质疑梅绢，是不是都按他说的方法去做。

    梅绢知道，这铁算是初步炼成了，大方向没错，接下来只是炼铁炉的改进，以及大规模生产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