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的信笺纸,递给了妹妹,莫德音泪眼朦胧,看着薄信笺上蝇头大小的楷书工工整整,写着用药须知,最后的方子末尾写明了方子的所有者为名为杜斐,点名了药铺所在的地址。
莫德音的眼圈还泛着红,一看到了方子的末尾,更是羞愧得流了泪,声音更是有些沙哑,这是她这些天来第一次主动开口说话,“哥哥,这本是杜家小姐制出来的方子。”
那一日杜莹然收下了他送的药材,他就知道对方明白了他的意思,见到了市面上卖着的药膏和药皂,他也并没有着急,果一看,内容的信笺写得清清楚楚,用了她爹爹的名声。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妹妹反而不明白个中的道理。
见着妹妹哭了,莫宇轩并没有像平时那样柔声安慰,反而说道:“你可知道你错在了哪里?”
王嬷嬷看着小姐的样子,心疼得不得了,想要上前安慰,却被莫宇轩用眼神制止了。
莫德音羞红着脸,啜泣着说道:“哥哥已经同我说过了,让我不要担心,杜家姐姐接下了那些药材,就代表不会说出去这件事情。我却……”
莫宇轩叹了一口气,“德音,如果不是今天正好出门的时候碰到了杜家小姐身边的丫鬟,我还不知道你‘病了’!”在病了两字上加重了语气,“我竟是不知道你为了这样的事情难过了这么久。”
“哥哥,是我的错。”莫德音哭着说道。
“我不会什么大道理,我只知道,先前你叽叽喳喳说着同杜家姐姐有多么亲近,只因为一件子虚乌有的事情,就这样疏远了她。你本在闺中交好之人就甚少,你亲近她,为何又不信任她?自己不去了解事情的真相,就躲在闺中哭成这样。倘若真的方子署名为杜家小姐,你哭成这样被人看到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莫德音更是大哭,抽抽搭搭的,羞愧地几乎想要把自己整个人藏起来。
“这不怪小姐。”王嬷嬷说道,“小姐性子单纯一时没有想到这些,老奴也没有深入想到。”
莫宇轩的神色很淡,“王嬷嬷,这桩事,确实有你的错。我问你,你认为杜小姐的医术如何。”
王嬷嬷被莫宇轩的冷眼一扫,只觉得背脊上的冷汗也湿了衫子,谨慎地说道:“杜小姐的医术是极好的,小姐的病,正是她治好的。”
“若是来的大夫,是京城之中有名的老大夫,你可会怀疑他会泄了风声?”莫宇轩说道。
“自然不会。”此时的王嬷嬷心里隐隐明白了少爷的意思,心中也是羞愧。
“就算是不是老大夫,京都之中有名的大夫,青年大夫,你可认为他会轻易泄了患者的隐疾?”莫宇轩继续问道。
王嬷嬷几乎是羞愧了,声音很小但是坚定地说道:“不会。”
莫宇轩轻叹一口气,他什么也没有说,反而让人更加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