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一晒直淌汗,又脏又臭,我带的水太少,不够洗头用的,所以割断了,这又有什么不对吗?”
莎蒂娜笑道:“小姐,在沙漠的人不管天多热,都不敢少穿衣服,为的是要遮挡日光的曝晒,你却”
加洛琳一瞪眼叫道:“我喜欢!我高兴!谁能管得了我?我早就想把头发剪掉了,都是老薛拦着我!”
老薛看看她身上被日光晒得发红的皮肤,笑笑道:“你也尝到苦处了吧,那一头长发可以为你遮去日光的曝晒,你为了贪图舒服,把它给割断了,才会晒成这个样子,我告诉你的话,都是有道理的!”
“我怎么知道,你也没告诉我这次”
老薛笑了一下道:“放开她吧,我相信她真是一个人来的,如果有个人跟她在一起,绝对不会让她把长发割掉的,加洛琳,你也太不听话了,为什么一个人跑出来!”
他伸出一只手去抚摸她的肩膀,那是一种基于父爱的心情而对子女的抚慰,可是在加洛琳看来,却像是一条毒蛇靠了过来,连忙向后躲开了!”
因为老薛两次示意放开她,两个妇人虽然还没有放手,却已经松了劲,被她一下子挣脱开了!
老薛愕然道:“加洛琳,你这是做什么!”
加洛琳退了十来步,才停住身子厉声叫道:“老薛,你不是东西,我拼了命一样地赶了来,日晒风吹,是为了救你,怕你被人捉了去,结果你却这样子对我”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那倒不是假的,把她胸中所积压的受欺骗的愤慨,完全都发泄了出来!
老薛充满了歉意地道:“对不起,加洛琳,因为情况很特殊,我不得不小心一点,有一批坏人正在想对我们不利,所以我才多问了你几句,现在我已经相信你了。”
“太迟了,你对我也不相信,让我伤透了心,我也不要见你了,我要回去,以后我也不要再见到你!”
她像个伤透了心的小女孩,回过身快跑着,老薛皱皱眉头,挥挥手道:“去把她追回来,好好地劝劝她。”
两个维妇像兔子般的追了过去,动作很快,只追了二三十丈,就把加洛琳追上了,而且起了挣扎冲突。
老薛在一种自疚的心情下,没有跟着过来,而且他也不敢离开,因为在这个峰顶上的人手不多,原来是有四个人的,他押着一批俘掳来到后,分出两个人去通知满天云了,只剩下两个人,又被加洛琳杀死了一个,只剩下了一个秦松,面对着一片漠漠草原,他不敢掉以轻心。
虽然他已经相信加洛琳是一个人来的,但是加洛琳能悄无声息地摸到山岗下,暗杀掉一个守卫,就证明这一片天险的屏障在黑暗中并不安全,万一真的有人埋伏在黑暗中,他孤身而深入,就太危险了。
在任何时间,他都是把自己的安全看得很重的,所以他把两个女的遣出去追加洛琳时,自己反而退回到山岗上,找了个掩蔽的部位伏了下来,注意力有一大半都放在辽阔的草原上,几十支火箭还在燃烧着,那是一种精心特制的照明用具,可以燃得很久、很久!
正因为他的注意力大部份都放在去监视那片辽阔的草原,才忽略过一些很重要的事,那就是加洛琳舆两个维妇挣扎冲突的地方,舆她们纠缠的情形。
这两个妇人是他的助手,跟着她很多年了,两个人都在他的指点下学会了一身工夫,而且两个人也都是跟他有一种很亲密的关系,成为他的忠心部属了。
对这两个人的能耐,他很放心,她们身强力壮,动作迅速,四五个大汉未必能打得过她们中间任何一个!
只是他对加洛琳的能耐反而不够了解,那是因为加洛琳在他面前从未完全在发挥过能力,尤其是加洛琳成长发育后,他们反而较以前隔膜了,否则他就应该对一件事怀疑,那两个女的怎么能够在二三十丈处追上了加洛琳!
假如他是祁连山,就会对这件事注意了,祁连山见过加洛琳在地上活跃的速度舆敏捷,虽然她不知道自己练的是轻功,无疑地,她的轻身功夫已经有了很高的成就。
祁连山自己在这方面下过苦功,而且还是以练气的内功为辅,成就已非一般人所能及,但是他自己估计一下,比加洛琳还要差上一点,那两个妇人的身手也够快的,但绝不会快过加洛琳去,她们之所以能追上加洛琳,是加洛琳自己造成的,因为那里有一个浅坑。
坑并不深,但是恰好可以遮去上面的一部份视线,坑也很大,可以方便她在里面施行手脚!
莎蒂娜和莎哈娜也没有想到加洛琳的狡黠处,她们也具有充分的信心,对这个娇美的女郎并没有抱有多大的戒心,尤其是双方都在赤手空拳的情形下,但是她们却忽略了加洛琳的腰间还别着一柄短刀,一把致命的短刀。
莎蒂娜扑上去,抱住了加洛琳的一条腿,把她拖翻在地,加洛琳却突出一条胳臂,勾住了她的脖子,像是加上一道铁箍,莎蒂娜松开了手,拼命拉她的胳臂,想解除颈子上的重压,才发觉她们上了一个大当。
这两个人在地狱谷守卫多年,虽然加洛琳不知道她们,但她们对加洛琳却知道得很清楚,知道她很聪明,很伶俐,知道她跟老薛练过一阵子武功,知道她跑得快,跳得高,更知道她力气也不小,只是她们不知道一件事,恐怕连老薛也不知道,那就是这个女郎的力气有多大。
直到莎蒂娜出尽了全力也无法搬动那条胳臂时,她才算真正了解到她们有多愚笨,先前加洛琳被她们抓住了胳臂,拼命地挣扎都无法挣得开,使她们对加洛琳的劲道疏忽了戒心,因此才毫无顾虑地追了上来!
现在莎蒂娜总算明白了,这个女郎如果要挣脱她们的手掌,是件轻而易举的事,她根本就是在装假。
接着,她也想到了一件更可怕的事,加洛琳既然可以轻易地挣脱她们的掌握,早就可以走了,为什么还要假装呢?为什么一定要趁她们在疏神的时候,才突然挣开而走呢?目的无它,就是要她们追上来,没有戒心地追上来,然后又故意地在这儿被她们追上,这意思更明显,她要杀死她们,不着痕迹地除掉她们,这女郎美丽温驯,像是一头小花猫,但她却是一头雌豹,一头狡猾的雌豹,可惜的是莎蒂娜明白得太晚,已经无法告诉别人了!
加洛琳的胳臂勒得很紧,使她发不出一点声晋,光线模糊而隐约,使得在一边的莎哈娜也不知道已经发生了什么事,因为她们是侧着背对着她,当两个人在翻动中静止下来时,她以为莎蒂娜已经制服了加洛琳,于是走过来道:“莎蒂娜,别下手太重弄伤了她,将来主人还要她去做女王呢,我们是女王身边的大臣,可不能叫她恨你!”
口气是近乎开玩笑的,虽是劝告,对加洛琳却并没有多少尊敬的成份,似乎她也明白,加洛琳即使成了女王,也不会是个真正具有权威的女王!只是主人的傀儡而已。
一边说着话,一边伸手把两个人都拉了起来,加洛琳放了手,莎蒂娜的身子软软地向下滑去,头无力地垂向胸前,那是加洛琳的劲儿太大,不但窒息了她的呼息,也把她的颈骨勒断了。莎哈娜连忙伸手托住了她,发现到她的身子异常地沉重,沉重得把整个身子都倚靠在她的双臂上。
莎哈娜这才发现不对,只可惜她比莎蒂娜的遭遇还惨,莎蒂娜至少还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她却连这点福气都没有,一只手掩住了她的嘴,跟着喉间一凉一痛,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加洛琳非常冷静,那是老薛在见面后对她的态度所引起的冷静,一种由愤怒激起的冷静。
刚开始说谎时,她多少还有点歉意,可是老薛表现对她的怀疑与不信任,以及叫这两个女子来抓她时的冷酷,深深地伤了她的心,更勾发了前几天,老薛把地迷倒后跟满天云所谈的那番话,把她的歉意冲得一干二净,变成了极端的愤怒,尤其是这两个女子对她的轻慢、怀疑与粗暴使她明白了老薛对自己,根本没有感情,他救出自己,目的就是在利用。
而且老薛一定也常在这两个女子面前谈到自己,毫无隐瞒地泄漏过他们用自己的计划,所以这两个女的才敢如此地对待她,假如老薛把自己当作女儿,她们也不敢如此的,加洛琳可以体会到这两个女子对老薛的恭敬与顺从是真诚的,她们口中称呼主人时充满了尊敬,就像是奴隶对主人的那种忠诚,她们自然也熟悉主人的意向。
也因此勾动了她的杀机,不仅仅是为了帮助祁连山,而且主要的是为了她自己愤怒的发泄。
莎哈娜死得很快、很安静,加洛琳掩住她的口时,就同时割断了她的喉管,热血激喷而出,一个人的血不多,又有那么大的创口中喷出来,想得到是很快的,加洛琳在她的腿发软,无力支持住自己时松了手,莎哈娜倒下来时,四肢仅能做轻微地抽动了。这是她今夜杀的第三个人,第三条命了,她却越发平静,站立了一个位置,然后提高了声音道:“老薛,你的这两个女人对我太不礼貌,我已经把她们摆平放在地下,现在我要走了!”
老薛的眼睛还是很留心这边的,人掩到坑里看不见,但是不久前,他还听见了莎哈娜的声音。
虽然距离有三十来丈,但是在寂静的荒漠中别无声息,仍是可以听得见,他很放心,因为她听见的是莎蒂娜已经制住了加洛琳,谁知道此刻突然发出了加洛琳的声音,而且说了这番话,这一刹间,他差点要站起来,
可是他没有,只是大声地叫着那两个女人的名字,她们自然不会回答,老薛更急了,他又用维吾尔语叫了一阵,似乎是叫那两个女子别开玩笑,赶快回答。
虽然他知道可能性不大,但仍希望是两个女的跟加洛琳串通好了,或是加洛琳向她们提出要求,故意地呵吓他,女人们凑在一起,有时会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加洛琳却冷冷地道:“我告诉你,她们被我打昏了!”
老薛知道这不是开玩笑了,却难以相信地道:“加洛琳,你说的是真话?你怎么打昏她们的?”
加洛琳冷笑道:“那还不筒单,给她们每个人颈子上一掌,她们就乖乖地趴下了!”
“不!不可能,我不相信,你如果趁她们不提防,打倒一个人还有可能,两个一起被你打倒,怎么可能呢?”
“老薛你太相信她们,又太不相信我了,不过你可以自己来看看,那不是比什么都真确吗!”
老薛一阵沉默,但是没有过来的意思,那个叫秦松的汉子道:“薛爷,看来不太对劲了,你的两个助手手底下都不含糊,乍见面的时候,马坤跟谢阿九对那位莎蒂娜毛手毛脚,给她打得鼻青脸肿,满地滚爬,两个人对付一个小妞儿,怎么会反叫她给制住了呢,八成儿是中了埋伏!”
“埋伏?什么埋伏?”
“那面有个坑,上面瞧不见坑底,要是有人预先在那儿躲着,出其不意地偷袭,才会有这个情况!”
“那个坑才四五丈宽,两尺来深,周围都是空旷的平地,我也一直看着,没见人过去。”
“那当然是预先就躲在坑里的。”
“不久前我还听见莎哈娜的说话声,她又不是瞎子,坑里预先躲了人,她会看不见,会不发警告?”
“薛爷,白狼大寨的人鬼得很,如果他们预先在地下刨了个浅坑,把身子埋着,用浮沙盖起来,谁会看得到?”
“我的两个助手跟着我十几年了,一直为我守卫着地狱谷,从没出一点岔子,她们会这么差劲儿,那怕人躲在一丈深的坑底下,她们也闻得出来,所以我知道坑里不会有别的埋伏,真是被那个丫头击昏了,你去看看!”
秦松忙道:“薛爷,我不去送死,那三个都是你的人,闹的是你的家务事,要去你自己去!”
老薛又哼了一声:“好吧,你不去算了。加洛琳,你这孩子对我的误会太深了,你要回去就走吧,乖乖地回到家里去等着,过一两天我就会回来向你解释!”
加洛琳的目的原是想再引一个人过来,如法泡制的,那个人绝不会是老薛自己,她对老薛太清楚了,绝不敢轻易冒险的,老薛果然要叫秦松过来,但是秦松也不傻,没有上这个当,看来诱人之计已经行不通了,她不知道祁连山怎么样了,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呢?
也许是那两个人守得太严密,没有机会摸过去,她只有再设法为他造个机会,先离开了再说,自己一走,他们就会下来看了,发现了人已死,一定会惊慌混乱,那样祁连山就有机会进屋子里去救人了,在谈话中已经知道人质都留在这儿,要等满天云来了再作处置,而他们已经派了两个人去通知满天云,很可能就快来了,等满天云一到,就没有机会救人了,必须要趁快。
跟祁连山在一起,她显得无知而软弱,现在单独一人,她反而变得冷静而多谋了,决定了就得行动,但是她心血来潮,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老薛的态度。
他叫自己回去时太爽快了,语气很柔和,似乎对自己打昏了他的两个人毫不在乎,这不像老薛的为人。
她必须要小心地防范一下,防范老薛在捣什么鬼!
人影从坑边慢慢地爬出来,慢慢地伸直腰,露出了大半个身子,岗上的枪声就响了,一连响了四声。
她发出了一声尖叫:“老薛,你对我开枪!”
身影倒了下去,山岗上却有人急冲而下,口中还急叫道:“加洛琳,你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那是祁连山的声音,而且他的身形很快地冲过来,一把就抱住了加洛琳,加洛琳却扑在他坚实的胸膛里,大声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道:“山!老薛他居然对我开枪,他要杀死我,老薛要杀我”
祁连山抱住她,一面拍着她,一面伸手在她身上摸着,焦急地道:“别哭!别哭!是我不好,我没想到他会对你开枪的,快告诉我,你伤在那里”
加洛琳被他摸得全身痒痒的,却又忍不住破涕笑了起来:“他根本就没打到我,只打到一具尸体!”
这下子换成祁连山发怔了:“尸体,谁的尸体?”
加洛琳指指身边,那是莎蒂娜的,凸出的眼球,半吐着舌头,死状已很狰狞,现在却在额角上又加了个枪洞,她是被勒死的,而且没多久,血未凝,体尚温,那一个枪洞中朝外漂着鲜血与白色的脑浆。显得更可怕了。
加洛琳没见过这么恐怖的死了,吓得哇的一声,叫了起来,连忙别转过头去道:“我
我想到老薛不会这么好放我回去的,他叫我走,一定是不怀好心,所以我就先用一具尸体顶在身上试试看,果然不出我所料,他居然对着我一连开了两枪,这个人太狠心了!”
祁连山情不自禁地吻了她一下,然后把她抱得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胸膛上,轻柔地道:
“加洛琳,我的小女人,真想不到你这么聪明,这么灵巧,刚才我真急死了,要是你有什么不测,我会恨死自己一辈子的。银花几次要开枪,都被我拦住下来,因为我答应过你的,尽量不伤害老薛,没想到他会对你开枪的!”
加洛琳被他又吻又抱,感到十分安慰,尤其是祁连山的关切,使她更加地兴奋,抢着问道:“银花是谁?”
“银花就是我,我叫苗银花。加洛琳,暂时就这么称呼你吧,将来我应该叫你祁少奶奶!”
坑边上站着一个健壮的少妇,赤着上身,使她的健美身形在蒙胧中尤为动人,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肩上。
加洛琳跳了起来,挣开了祁连山的怀抱,拉住了她的手臂,欢声地叫道:“我记起来了,你叫苗银花,是山的女人,山把你救出来了,另外还有五个人呢,也都救出来了,那么上面的人呢,老薛跟那么叫什么秦松的!”
苗银花有点歉然地道:“加洛琳,很对不起,对于老薛,我没法子保全他,少爷是对我说过,他答应你尽量不杀死老薛,所以他对你开枪时,我只好发枪打伤了他的肩膀,但是我没来得及把话转告给别人知道!”
这次轮到祁连山怔住了!
“什么!老薛还是死了!”
银花点点头:“是的!老薛放了一枪后,就被我制住了,那个叫秦松的汉子也被老范跟瘦麻杆儿,空手制住了,那知道刘大娘冲了出来,捞起地上的枪,在老薛的脑袋上又补了一枪,把脑袋都打开了花!”
祁连山更为惊诧地道:“难怪我听听见了两声枪声,还以为都是你开的,我以为第二枪是对那个姓秦的发的,没想到会是八婶,她为什么要对老薛又补一枪呢!”
银花的脸上涌起了一片怒色,眼中泛着泪光,声音也有了点哽咽,咬着牙齿道:“祁少爷,要不是因为你先打过招呼,谁都无法放过那个老恶魔,因为这家伙简直不是人,岂仅不是人,连禽兽都不如,刘大娘恨他更是有道理的,她是为小金铃儿报仇!”
祁连山身子一震:“为小金铃儿报仇,她怎么了?”
苗银花哽着声音道:“死了!昨天死的,刚才没机会向您详细说,也没敢告诉您!”
她的声音由哽咽变为颤抖,泪水不停地下落。加浴琳也是震了一下道:“山告诉过我有个叫小金铃儿的女孩子,年纪很轻,也是他的女人,怎么死了呢,是不是老薛杀死她的?银花姑娘,你告诉我好了,不要紧的,虽然我希望能放过老薛,但是我也说过,只要他们害了谁,我就不管了,今天晚上老薛居然对我开枪,我们的恩义已绝”
苗银花带着泣声道:“小金铃儿是自己咬断舌根自杀的!”
祁连山奇怪道:“什么?她是自杀的?为什么?”
苗银花低下了头道:“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加洛琳愕然地问道:“是不是老薛欺负了她!”
苗银花抬起了头,脸上仍是一片愤色道:“可以说是欺负吧,可是这种欺负是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忍受的,加洛琳,从老薛跟那两个维吾尔婆娘的口中,我们已经听到关于你的事,知道你是由他抚育长大的,可是他对你”加浴琳道:“我已经知道他对我怀着什么存心,他打算把我捧成玛尔米乞部的女王,要我嫁给满天云,然后再利用我,在满天云的帮助下,征服其他的部族”
苗银花诧然地道:“你怎么会知道的!”
祁连山道:“这些以后再慢慢地说。银花,你说小金铃儿是自杀的,为什么,难道她受不了老薛的凌辱,我想那不大可能吧!”
苗银花神色一凛道:“为什么不可能,我们虽然身子贱,但是我们的人格并不贱!”
“不,银花!你误会了,我知道你们每个人都是很可尊敬的好姑娘,我说不可能,是指另外的一方面,因为据我所知,那个老薛曾经用药物自毁而不能人道的”
“不错!他自己也说过,可是这使他变得更为邪恶,他糟塌女人的手段更为不人道,还有那两个婆娘,跟他是一样的邪恶,如果少爷充许的话,我真想把她们的脑袋也轰一个洞,因为她们根本就不能算是人!”
她拾起了枪,瞄向一边的是莎哈娜。祁连山忙道:“银花,这是何苦呢,关于老薛的底细,我已经知道了,他早先就是一个旁门的术士,后来又得到了魔教的秘本,成为西方魔教的余孽,那两个女人只是受了他的蛊惑。”
加洛琳道:“银花姑娘,这两个女人都该死。”
苗银花厉声道:“该死,死一千遍一万遍都不算多。”
祁连山道:“加洛琳,人在战斗中为了自卫,杀死对方还可以原谅,否则我们就该尊重别人的生命,那一个已经替你挨了老薛的一枪,至于另外的一个”
加洛琳道:“另外一个也被我割断了喉管。”
祁连山啊了一声道:“你不是说只把她们击昏过去吗?”
“那是骗老薛的,我以为你还没进到屋子里去救人,所以才想把老薛引出来,那里会想得到你已经进去了。”
祁连山道:“我早就进去了,你在山下现身,吸引了他们的注意,我已经悄悄地摸了进去,首先找到了银花,她们被锁在屋子里,每个人都中了迷魂香毒还没清醒,我把解药递给了她们,又到另外一间屋子去解救两个男伴,才把一切弄妥,老薛就对你开枪了。”
加洛琳叹了口气:“那两个女人凶得很,我只有用计把她们骗下来,及时制住她们,又不能让她们声张,实在很难,我只好先勒住了一个的脖子,装着跟她在地上翻滚打架,把另一个也骗到靠近,只好用刀了。因为我不能让她们发出声音,今天我一共杀了三个人,头一个是箭射死的,倒还不怎么样?对这两个女郎,我实在很抱歉,幸好银花姑娘说她们很坏,很该死,我才好过一点,银花,这两个女人,还有老薛,他们究竟坏到什么程度。”
祁连山道:“算了!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必再说了,这个女的也死了,就放过她吧!”
苗银花叹了口气道:“是的,少爷,自从认识您之后,我的心性改变了,不会再轻易地想杀人了,别说她死了,就是没死,我也不会杀死她的,可是她究竟没有逃过死于非命,可见为恶者冥冥中自有天报”
加洛琳不死心地问道:“他们究竟做了些什么?”
苗银花看看祁连山,苦笑着摇头道:“加洛琳,小金铃儿虽然是个女孩子,性子比我们烈一点,可是她并不是个黄花大闺女,被一个男人碰了碰,她不会当同事儿的,但是她在有一点力气时,立刻咬断了舌根而求一死,可见那个家伙不,该说他们是三个畜牲,对我们的凌辱是多么的可恶,可杀!”“还有刘大娘,她是个善良的女人,她对老薛受伤之后,居然还不顾一切地对他头上开了了一枪,那不仅是为小金铃儿报仇,也是为她自己雪恨,至于我们受到的罪还是不必说了,也希望你不要问”
她的神情在落寞、苍凉与无可奈何中,还有着无比的愤恨,加洛琳不敢再问了,她知道那必然是一桩极为难堪的痛苦的记忆,不但是肉体上的,也是心灵上的。
祁连山充满了歉疚地道:“银花,很对不起,都是为了我,才使你们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苗银花凄然地一笑道:“少爷!别这么说,那天我们发觉中了暗算,几个人拼着最后的一点力气,把你藏了起来,实在是不敢存多大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