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说错一言便万劫不复。
但一直以来跟着裴氏的嬷嬷便没有这样的顾虑。
一来她的主子是裴氏,裴氏没了她的靠山便没了,前路未卜,总不能吃这个哑巴亏,二来主仆多年,她和裴氏好歹有几分情分在,她此时站出来也算是帮了裴氏最后一程。
更何况,不论如何她现在还是大房的人,谢芷瑶是何等的人她再清楚不过了,和亲之事一日未行,谢芷瑶便还能在谢府、在大房作威作福,不能让谢芷瑶顺心了,将来受苦的便是她们这些下人。
想到这些,嬷嬷便不再沉默,当秦昭询问她们是否有察觉发生异常时,她第一时间接了话茬。
嬷嬷声音尖细,音量却不低,苦苦喊道:“大人!老身看到了一切!老身能证明大小姐所言非虚,事情就是三小姐所为!”
嬷嬷这话一出,谢芷柔身形一顿,连秦昭都愣了一下,因为她接话太过迅速且语气肯定。
在得到秦昭允她说话的首肯后,嬷嬷半低下头,尽可能恭敬地道:“大人,在老夫人尚未到场时,三小姐与夫人起了冲突,当时场面混乱得很,大家许是未曾注意到各人手中的动作……”
“但老身无意中瞥见了!正是三小姐!她趁夫人不备之时往夫人的杯中一扬手,不知做了什么手脚,老身也是随后才知竟是往其中加了毒药!”
说罢,嬷嬷伏首叩头,语气悲怆长叹道:“大人可千万要为我们夫人做主啊!莫要叫凶手逍遥法外,平白让夫人受这等苦楚。”
谢芷姝觉得匪夷所思,快一步接话,没好气地道:“大人莫要听她胡言!当时大家多少双眼睛看着呢,都知道在祖母来之前,姐姐未曾离过座,反是大伯母自己跑到姐姐跟前劈头盖脸一顿骂,姐姐怎可能有机会下毒?”
“这事捕头大人也可作证的,我们和大房的人座位相距甚远,实是难以动手脚。她若说是大姐姐趁大伯母离开时做了什么,我倒更觉得有几分可信。”
最后一句话是谢芷姝气愤中小声嘟哝的,但还是被谢芷瑶听到了,脸色霎时变得铁青。
秦昭看了一眼总捕头,对方悄悄递过来一个眼色,证实了谢芷姝的话。
他到的时候确实看到正堂两侧的座位离得尚远,且桌上都摆了茶盏,即便当时人都离了座,还是可以看出曾有人坐过。
那嬷嬷一时被谢芷姝的话堵得慌了神,她原以为只要站出来作证,事情便更有可信度了,于是胡诌了几句,谁知被当场拆穿。
谢芷柔浅浅笑了下,谢芷姝明明第一次到这样的地方来,进衙门前还紧张地跟她诉苦说害怕衙门的环境和氛围,而真正到了堂上,谢芷姝还是第一时间站出来为她说话,让她心头一暖。
谢芷柔决定再添上一把火,于是转过头对着那嬷嬷开口。
“我且问你,假如真像你所说的那般,你看到了我下毒,那你为何不当场提出来,也算是给大伯母一个警示呢?要么你不是真心为她好,要么,你便是在做假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