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组之前两边有约定大致的碰面时间和地点,此时白鹅榆木瘦猴和小鱼站在微弱的手电灯光里,见到来人立刻警惕地站直身体。
“怎么样?”荀天走在前面,用一种非常领导性的口吻问,榆木摇摇头,看向半边身体都挂在他肩膀上的白鹅,“没有发现可用的烟花,而且她不小心扭到脚了。”
“……白鹅,我还刚在他们面前夸过你。”荀天无奈地蹲下查看白鹅脚踝,那处略微肿胀发热,稍微点地用上些力就疼痛难忍。
“谁知道之前的店主那么变态,把一只丧尸关在展柜里,我进门那瞬间直接和它脸贴脸,吓得后退一步踩空了。”白鹅吐吐舌头,很不好意思地抬起榆木胳膊挡住自己的脸。
小鱼急忙帮她解释,“是超级恐怖的,如果让我来肯定直接惊声尖叫了!”
“我们这边情况比较复杂。”西斯延提醒道,“接下来务必小心。”瘦猴被他一本正经的语气骇得眼皮直跳,连问好几句什么情况,萧栖简略回复道:“这里有一处烟花仓库,但我们不知道具体方位,之后我们找到了几名住在这里的知情人士,但他们对我们不怀好意,还很有可能关押着其他无辜人类。”
“怎么个不怀好意法?”瘦猴看了眼榆木五大三粗的高个子,再看看自己瘦骨嶙峋的小身板,没好意思继续看小鱼和白鹅玲珑有致的身材。
“谋财害命奸/淫/掳掠?”榆木能想到的也就这么多,但萧栖意味不明地朝他笑笑,“榆木,人性的恶,有时候能远远超出你的想象。”
七人的抵达受到了小楼内众人的热烈欢迎,“这两天我们被外面一群丧尸困在屋子里根本出不去。”哥哥为他们收拾好了两间空房,常年背光的房屋散发着潮湿发霉的气味,棉被僵硬干冷,不过看起来这里所有人的条件都一样。
“等会烧好了热水我让人拎上来,洗漱条件达不到,但饮用应该足够了。”
“实在太感谢你们了。”萧栖迎上前与哥哥交谈,“我们还想和老人交流一下,请问方便吗?”“他睡下了。”哥哥饱含歉意地退到门外,“不过你们不用担心,严叔答应明天天一亮就带你们过去,他年纪大了,凡事都得多说几句才能听懂。”
“好的,麻烦你们了。”萧栖笑着朝他点点头,二楼的女人又在摔东西制造噪音,哥哥无奈地朝楼下看了眼,说:“我们也没办法,她疯累了自然而然就会休息了。”
萧栖目送人下楼远去这才带上房门,“我们是最里的两间房,外间住着门牙缺了小半块的那个平头和最高最壮的那位。”
白鹅榆木还有小鱼一个房间,这边四个男人一个房间,瘦猴嫉妒榆木嫉妒得咬牙切齿,却只能含泪上床。
“去提醒他们不要喝水,拿柜子顶住门,晚上也时刻保持警觉,不要睡觉。”萧栖看瘦猴还真打算脱裤子睡觉,一掌拍到他头顶打发人去跑腿,瘦猴不耐烦地翻了个身,“晚上不是就西斯延和荀队长有任务吗……”
“你过去后就不用回来了,保护好小鱼还有受伤的白鹅。”
“……”瘦猴默默套上裤子,道声古德拜转身头也不回地去了隔壁房间。
男人送完热水后荀天趁着尿急的理由去了趟楼下,二楼女人的房间就在他们正下方,外界两所房间门都内敞,里面传来忽明忽暗的烛光,就像巫术祭典时诡异的光芒,似乎在浓稠的夜色下密谋筹划着什么。
晚上22点,萧栖三人率先采取行动,西斯延再次掏出他已经更新换代过三次的绳索,系在床脚,然后打开窗户往楼下探视,确认无异常后他回头朝换过干净衣服再次人模狗样的萧栖点头示意。
“你也一起去?不留人吗?”荀天不放心万一有人半夜再来问话,到时候无人应答惹人怀疑,“得了吧,下次再来就是他们动手的机会。”萧栖将拉链拉到最高,他按住西斯延的肩膀,让人站到自己身后,“我先上,你不会开锁。”
远处的树木上苟延残喘的枯叶在冷风中摇曳出近乎于鬼怪吼叫的声音,萧栖伏在墙壁上躲过一阵妖风,他随后探头朝西斯延轻声笑道:“斯延,快帮我看看发型有没有乱?”
西斯延面无表情地压住萧栖头顶,硬生生把恶意卖蠢的人按下三楼,荀天很不想承认他在伍时真的打不过这只神经病,就连比苟此类极为擅长的领域都略逊一筹,他咳嗽一声化解尴尬,就听见西斯延故作随意地问:“萧栖他以前在部队里也这样吗?”
荀天注意到西斯延用的是队长真名,只当这位是萧栖十分信任可以托付秘密身份的人,“这么不正经很常见的,他胸有成竹的时候就会不太着调,混久点就明白了。我们队长……特别怂吧,明明实力足够却总是遇人先示弱,不愿意和他人直面起冲突。”他攀上窗檐,附带一句:“这种性格可能跟他小时候的经历有关。”
西斯延难得套一回话,就套出如此一句不尴不尬的回应,简直比什么都不知道还要难受,就像十分精彩的悬疑剧,侦探刚站出来说凶手的特征是秃头,然后就进入未完待续的片尾曲。
他在荀天转身的一瞬间有针尖那么大的冲动把人拉回来,呵斥他讲完再走楼下那人死不掉的,西斯延深呼吸一口气,也顺着绳索跃出窗台两下就跳到二楼的空调外机上,他蹲在墙边看向屋内。
房间里的女人果然不是那群人口中的精神病,虽然头发杂乱面庞又黑又瘦,眼睛下方挂着深重的黑眼袋,但眼神清明,见到来人先是瑟缩躲避,紧接着就被萧栖双手折于胸前,示意没有伤害意图的手势安抚到,立刻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