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热水,显然,已经做好了叫醒她,伺候她洗漱的准备。
“我自己来。”欧阳慧茹连忙起身,赤着脚,踩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走到盥洗架前洗脸。
秦嬷嬷随后也进来了,和小雨一道,在带来的箱笼里翻找了一阵,拿出几套做工华美的裙装,平铺在她床上,供她挑选。
今晚是围猎的第一晚,按惯例会举行一个大型的晚宴,邀请随驾官员和大金七大部落的族长参加。君臣同乐,既是联络感情,也是加强皇权统治。
这样盛大的场合,自然要穿的隆重一点。欧阳慧茹精心挑选了一件正红色窄袖缕金挑丝纱裙,腰上紧紧束一条织金腰带,显得体态婀娜,盈盈细腰不堪一握。又将头发挽成凌云髻,戴上上次祈雨时被嫌弃的那套鎏金嵌红宝石的头面。完了,用削好的炭条细细画了眉毛和眼线,淡淡施上腮红和口脂,往外一站,迷的秦嬷嬷和小雨目眩神迷。
秦嬷嬷不停瞅着自家艳光四射的小姐,心中暗自纳罕:咱家小姐到底哪点不好?太子怎么这么久都不碰咱小姐,莫非他不是男人?
想罢,又暗自告罪,直怪自己对皇家大不敬,立刻敛了神色,肃着脸,亦步亦趋跟随在欧阳慧茹身后,行至半道,这才想起太子先前的交待,连忙叫住她,“小姐留步,适才太子交待,等您醒了,让您去营帐叫他,他与您一同前去。”
又要演戏?完颜璟演上瘾了不成?早晚踹了他逍遥自在去!心中厌烦,却又不得不去,欧阳慧茹抿唇,板着脸朝太子的营帐走去,远远便见太子帐房亮着灯,但平素看守的侍卫们却没了身影。
欧阳慧茹不以为意,径直走到帐前,正要掀帘,却又停住了动作,耳朵凑近帘门,听的仔细。
“文清,你让孤碰一下也不行吗?到底要让孤等到什么时候?”太子嘶哑的声音响起,仿似极力在忍耐着某种痛苦。
“等到微臣心甘情愿的时候。”刘文清冷冷清清的声音响起,并不因对方是太子而显得卑微。
“那你什么时候才会心甘情愿?”太子急切的追问。
“等到您彻底打动微臣的心,到时,微臣甘愿为您生,为您死,为您雌伏也无怨无悔。您是太子,您若强求,微臣不能反抗,但您再要微臣的心,却是一辈子也不能了。微臣笃信一句话,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刘文清语气清傲,气势上隐隐压了太子一头,仿佛太子才是卑微的那一方。
事实也正是如此,太子听了他的话,对他描述的未来神往不已,连忙保证道:“好,孤再不勉强你,今次是孤一时冲动,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刚才伤着没有……”
太子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听不真切了,欧阳慧茹面上带笑,心中对刘文清吊人胃口的手段佩服不已。
待她收回伸长的脖颈,整理仪容准备进去,却瞥见秦嬷嬷和小雨一副见鬼的表情,心中大叫一声糟糕,忘了这两个压根儿不知道太子断袖分桃的事,受的刺激一定不小。
她朝两人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保持镇定,没想,小雨竟呜咽一声哭了出来。欧阳慧茹和顷刻间恢复冷静的秦嬷嬷大惊,当机立断,抬手推小雨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