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能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心中暗慨: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过后,墨亦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问道:“对了,还不知道你的父亲又是何人?”
花羽臣姓花,可见是跟娘家人姓的,但他的父亲又是何人?再者说,花府的势力在这座城中可谓极大,既然花羽臣没有跟父亲姓,那么也就是说他父亲有可能是上门女婿又或者是其他什么之类的……
想到这里,墨亦突然间就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他不由得抬眼朝花羽臣望去,心中顿时暗叹一句:果然如此。
只见花羽臣的脸上神色各异,有复杂,有凝重,有阴沉,有落寞也有痛苦等等,最终都化为了一句叹息:“说来话长,这原本是花府一件不可外扬的家丑事。我母亲花婧雯年轻时有个青梅竹马的恋人,他们两人朝夕相处,互相爱慕,一起修炼一起成长,在外人眼中他们就像是一对神仙眷侣。
只可惜好景不长,在他们两人新婚之夜上,那个正在婚房等待的母亲却是不知被什么人给侵犯了,当新郎入洞房时见到了衣衫不整且披头散发的母亲时,在万念俱灰的情绪当中,精神彻底崩溃的他一气之下便是在第二天的早上,吊死在了我母亲房门前的那颗大树上。”
花羽臣将这件不堪回首的往事道出时,眼中泛起泪花,整个人都有些坐不住了,他手里不知何时还捏着一个酒杯,然而在一劲之下却是被他硬生生的给捏成了齑粉。
就在这时,花羽臣彻底的红了眼,而且情绪也变得很是激动的说道:“自那以后,我的母亲就成了别人口中那个水性杨花且不守妇道的女人。在种种剧烈的打击之下,原本我的母亲也是想随那个人一同离去的,然而现实让人可悲的是她却怀孕了。即使当时还小,但在我的记忆里边,她一直以来都是一个知书达理很善良的女人,根本就狠不下心带着我做出殉情的事出来,所以她不顾家人们的阻拦,毅然决然的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出乎意外的举动,那就是她决定把我给生下来。
然而,我自出生起就成了别人眼中的野种,别说外人看不起我了,就连我自家的亲人们也都对我冷眼相待,身边的同龄人也都疏远我,嘲笑我,所以说除了我的母亲以及卫叔叔所给予的关照之外,在我离开花府之后,我就从未感受过何为温暖,何为亲情,又何为爱了。”
伴随着话音刚落,花羽臣再也忍不住仰天流泪,他一手捂着双眼,但泪水却还是止不住的从指缝之中缓缓流出。
身旁的墨亦看得有些揪心,他先是伸出了手,嘴上也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怎么去开口。继而他叹了口气,伸出去的手也缓缓的放在了花羽臣的肩膀上拍了拍,此时或许无声胜有声,许多事情根本就不需要多言什么,毕竟花羽臣自身也压抑太久了,也许让他释放一下情绪会舒服一些。
而后,墨亦伸手摸了摸剑戒,两个物体凭空出现,伴随着两道轻微的响声落下,两个物体便是落在了桌面上,抬眼望去,竟是两坛美酒,这是之前他从云沧海那里所讨来的。
“尝尝看吧,也许会让你好受一些。”
话落,墨亦便是将其中一坛子美酒递到了花羽臣的手上。
花羽臣也没说什么,他直接打开了塞子,仰头就是大口大口地喝了下去,香醇浓重的酒气使得他大呼过瘾,都说喝酒能麻痹各种心情,事实证明确实如此。
见状,墨亦微微一笑,他正举杯小口饮酒,然而耳旁边却是突然间响起了一句颇为耐人寻味的话语:“无极兄,你说我的出生到底是对还是错呢?”
他曾铭心自问过许多次,但都得不到自己真正想要的结果。
花羽臣的话出乎意料的平静,墨亦先是独饮一杯,而后他轻轻放下了酒杯,面对前者直视过来的目光,他毫不迟疑的看了过去,旋即郑重而道:“这就得看你自己是怎么想的了,人生在世总有不如意的时候,许多事情无需妄自菲薄,你只要记住你花羽臣在世上是独一无二的就行了。毕竟谁都打不倒你,真正能打败你的只有你自己罢了。
再者,你的母亲都能冒着被所有人指责的压力把你生了下来,那她就是希望你能好好的活着,既然她在世的时候都能够负重前行,也无惧于指责和谩骂,而你作为她的孩子,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又有什么好纠结的呢?”
墨亦的这番话语使得花羽臣好似如梦初醒,然而他还未来得及说话,一句“说得好”瞬间炸裂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