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往下人房去了。
明月那边是樱桃和一个三等的小丫头在伺候着,两人到的时候,那小丫头正打水送过来要给樱桃洗脸,瞧了这边两人牵着手走过来,当即就吓得噗通跪下,水撒了一地,铜盆也滚了出去。
萧睿扭头看过去,小丫头顿时吓的浑身发抖,可却知道萧睿的性子,只低着头,连声求饶都不敢。
余露忙摇了下萧睿的手,他的手很大,手心干燥,正好将她的手紧紧的包住了。
萧睿便收回视线,侧首看了余露一眼,拉着她进了这边的下人房。跟在他们身后的石榴忙走出来,抬脚连踢了几下,才把那吓傻还没反应过来的小丫头给踢了出去。
香梨却是看着萧睿的背影,眼眸闪了下。
两人进了屋,樱桃听见动静看过来,见是萧睿和余露,忙起身走过来行礼道:“王爷,余主子。”
余露已经抽出了手,疾步走到床边看向明月,这会儿外面天已经大亮了,只早上还凉,这边窗子和门都没敢打开,所以还是点着油灯。
油灯离得明月很近,这会儿她的脸色却不好辨别,余露看了两眼,便抬头问樱桃,“她可有醒来过?”
樱桃摇了摇头,道:“一直不曾醒来。”
余露伸手摸了摸明月的手,又探了探她的额头,瞧着都凉的很,倒是也不知道现下是个什么情况了。
“爷,要不,请个太医来给明月看看吧?”她只得去求萧睿。
萧睿远远看了明月一眼,便点了下头,先出去吩咐崔进忠了。
明月还没醒,余露一直待在这里也没用,只吩咐樱桃下去休息,换了香梨在这边守着,她带了石榴回了正房。
萧睿过来和她说了声崔进忠打发人去请太医了,便又去净房换了身能打开架势的武服,他本是不愿和余露分开,早上这般一起醒来的好时候,他还想拉着余露去看他打拳的。
他们现在,还是先要多相处才是。
可一看到余露担心明月愁眉不展的样子,便觉得拉她去了也是白得让她烦心,便自己出去了。
他这边正打着拳的时候,正院那边守在门口的下人忽然跑了过来,说是林淑要见他。
萧睿动作不停,冷声道:“不见!”
来人是个守门的粗使婆子,本来就害怕,这会儿萧睿再一冷脸,就更是吓的想立刻走了。
可是一想到那大丫鬟过来说的话,她却又不敢走,不然万一出了事儿,她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她小心翼翼的看着萧睿,道:“王妃的丫鬟说,王爷要……要是不去,王妃就,就要上吊自杀了。还……还说,叫王爷到时候,想……想好跟定国公的说法。”
林淑这是在威胁他吗?
拿死来威胁他。
萧睿还真不在乎林淑死不死,可她若是才新婚不到半年就死了,定国公府那边什么说法不重要,重要的是给宫里什么说法。
他的错,不仅是他会被罚,就是母妃,只怕也会被牵累。
若是从前,萧睿不相信林淑会死,可是昨儿她都能干出那样丧心病狂的事情,此刻他还真是没有把握了。
他也懒得再回去换衣服了,立刻抬脚就出了寻芳院。
消息报到余露这边的时候,香梨也打发了小丫头过来,说是明月醒了,而且要见她!
萧睿和林淑的事儿她不想插手,便也不去过问,立刻起身带着石榴赶去了明月那里。
其实昨儿给明月看伤的大夫也是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所以今日这边太医刚到,明月就立刻醒了。太医瞧了昨儿大夫开的药方,斟酌增减了一二,便说只要好生养着就行,没有什么大碍了。
崔进忠跟了萧睿去了正院,余露便让石榴去送太医,她则去看明月。
油灯灭了,屋里十分亮堂,而余露也看清楚了明月的脸,一片惨白,连嘴唇都没有一丝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