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的时候,可曾想过我宇文部的士兵也是人?”
谢均无法解释。
上了战场的每个人,都是为了保卫自己的家国,立场不同,死伤是在所难免的。
他也见过不少朝夕相处的士兵死在他眼前。
有些人,前一天晚上还跟他一起围着铁锅吃饭,第二日就成为了一具尸体。
打起仗来,无人不苦,所以才更要珍惜和平的日子。
谢均面色平静道:“那你想怎么样?”
宇文勋弯弓搭箭,千钧待发。
“很简单啊,血债血偿,这个道理你不会不知道。”他看着眼前这个残疾的男人,放肆大笑:“谢均,你以死谢罪吧。”
宇文勋不屑,他认为现在的谢均已经不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将军了。他腿残,身体单薄,只要一箭,世上便不会再有谢均这个人。
只不过瞬息之间,这一枚锋利的羽箭伴随着宇文勋拉弓的右手小臂一起落地。
温热的鲜血溅射出来,染红了地上的翠草。
“啊!啊!啊!”
宇文勋疼得面色发白,快要晕死过去。
更多数倍的铁骑将他们团团围住,这些人就连马匹也是身披连环铠,威风凛凛。
那踏地轰天崩地裂般的嘶鸣,而像是奔走在地上的雷鸣。
戴着银面具男人骑在白马上,首当其冲,斩下宇文勋小臂的刀就握在他手中,刀尖还在淌血。
他身姿挺拔,如同在山林中奔走的星辰,夺目而耀眼。
谢均凝眸,这个戴着面具的人,令他很熟悉,但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还有他看自己的眼神,为什么会是那么奇怪,还有一丝捉摸不透的情绪……
宇文勋痛极而怒:“慕容宸,我们可是盟友!你怎么能为了一个中原的丧家之犬,对我出手?你难道就不怕……”
利刃重新出鞘,宇文勋的心口处在霎那间被捅穿。
敢说将军不好,那就该死。
跟随宇文勋的士兵无不惊慌失措,他们一齐跪地,诚心归降。
戴着银面具的男人翻身下马,一步一步走到谢均的跟前。
他仰着头看他,和以前一样。
仿佛他还是无名,谢均还是那个意气风发、战无不胜的少年将军。
两年了,他一直仰慕着这个人,无论时光怎么变迁,心意也不曾有过分毫改变。
慕容宸的眼神犹如雪山尖流淌下来的雪水那般纯澈、温柔。
他情不自禁的笑了笑,似是对久别重逢后,再见到这个人的喜悦。
“夫人,宸来迎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