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寻音找去,景象瞬变。各处的花开的茂盛,颜色却淡雅,芬芳丝丝而来,只引着他们,慢慢走过去。
一个开满花的小院子,石子铺的小路蜿蜒着领他们上了两节台阶。绿竹的窗户敞开着,正对着一个红木的方桌子,茶水煮的正好,茶香飘进鼻子里和花香混着,一时竟觉不出更好来。
郁雾推门进去,动作放得轻,闲适的情景中人不自觉的也融合进去,不愿打扰这一份和谐。
桌上对着他俩的方向摆了两盏茶杯,煮茶的正是刚见过一面的大祭司,穿着宽松的衣服,原本盘在围帽里的长发散下来,应该像一个世外散仙,郁雾却觉得他像一棵树,一棵垂垂老矣,正安然等待死亡的参天大树。
两人相看一眼,坐到了茶杯对应位置的塌上。坐到姿势规规矩矩的,像两个生瓜蛋。
林宇心里念叨,甭看这老人家长得多慈眉善目,越靠近越能感觉出来厚重到不敢呼吸的威严感,就跟见着太太太不知道多少个太的爷爷似的,何况这个可隔着不说几千年也有个八百年了。
茶水热腾腾的进了面前这个杯子,杯子上的花纹讲究的很,几个杯子各不相同,合着又是祥云驾鹤,仙封之气迎面而来。让人怀疑是不是真升了天了?
大祭司慢声笑了一下。
“且尝尝。药茶,顺五气”
郁雾和林宇听了话一齐端起茶盏,送到嘴边,草木香这才悠悠儿来了。
郁雾不懂茶,入口就品出个苦来,还不是药苦,仅是陌生的口感他只能归成苦。实则是更复杂的浑,拽着一长调的清。抿了嘴想留住这股味,又感出一点滑来,透透亮亮的通了什么地方,顺心的很。
“好茶!”林宇赞道。
郁雾眨巴眼睛往他那瞧,这人懂茶呢。
大祭司又笑了,带着长辈的偏宠,“前年留的草,捡着能用的泡的,只是水好,缓了味道”
“什么水?”林宇是真的好奇了。
“朝暮山的泉溪,离这可远喽。来回三个月,也就一罐子”
“怎么去那么远?”
“湿林的水重,泡茶味感生涩。喜好研究这么一点茶,多远倒没什么不便的了”
欢笑的好像只是爷孙几个某个再寻常不过的午后,讨论茶水怎么泡顺口,药材口味又是如何相合。
郁雾只听着他俩的对话,眼睛却盯着桌上还开着的茶放空了。
隐在心里头的别扭感这才有了缝隙,之前被那些奇怪的力量吸引了注意力,直到林宇和大祭司聊起天来。仔细听大祭司说的话叽里咕噜不叫人听懂,应该是侗族族话。林宇说的当然是普通话,这届奇妙便在此,好像实时翻译器,这边说着,那边到他俩耳朵里就是普通话了。就好像他们天生就该懂,就该会侗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