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天卢山又下了一场薄薄的雪,学员们拎着扫帚清了上下的路,雪花太小,轻飘飘的飞旋在空中。
分不清是还在下雪还是被风吹起的雪花。
天气却不冷,晴空笼着。魏闲抱着两瓶超市卖的大瓶冰红茶饮料,悠哉悠哉的推开了观主关的紧的门。屋里烧的热,比平常温度更热些,魏闲一进来就被热气扑的上不来气。
进去也没往里走,屏风那敲了两下,又悄猫猫露个头。
床上萎着的人抬眼瞧他。魏闲立马乖巧起来,一边的酒窝自然露出来,手指蜷成酒杯的样子往嘴边送了两下,“走着!”
“你也不嫌冷”观主嘴上说着,身体还是动起来,薅起床上其中一个厚被子跟着魏闲出门了。
往前走几步就是一块悬空的茶棚,另一边被雕兰围着,只肖一眼就能望尽这中间上山下山的路。
观主看到魏闲拿出来两瓶塑料瓶的冰红茶,肉眼可见的鄙夷了一下,“你多大了,还喝这么小孩的玩意儿”
魏闲将其中一瓶推过去,“这玩意儿咱俩到底谁爱喝你忘了?”
观主接过来,触手都是温热。被热过了。
她拧开往嘴里送了一口,“太甜了”
魏闲摩挲着瓶口,视线里满头白发,瘦到脱了像只能缩在厚重的棉被里御寒的,老太太。是他的大师姐,青满洲。一剑断恶崖,绝岸鬼无声的青满洲。
“这几个孩子,年前不知道能不能回来”青满洲扶着栏杆往下看。其实她已经看不见什么了。
魏闲咕嘟一口饮料,咕哝一句,“饮料热了不好喝”
“傻啊,你热我这一瓶就行了”
“是啊”魏闲对着青满洲笑了起来,脸上的褶皱肆无忌惮的被挤出来。他也老了。
“我传个信,让他们先回来”
“不用”青满洲缩了回来,这两个动作就已经消耗她的体力,呼吸粗了不少,“我估计也挺不到那时候了”
魏闲就低着头,来回的捏手里的塑料瓶子,嘴巴抿着,心里头更紧。
“唉,我不想那么大办,就悄悄的,没人知道那样安静的入土吧”
安静了好一会,就半空的鸟儿还叽叽喳喳的寻吃的。
青满洲眯着眼睛想看清,这小子就埋着头。即使魏闲早不是‘小子’的年纪,在青满洲眼里,依然是需要保护和照看的圆头圆脑的弟弟,憋笑道,“哭啦?”
魏闲摇头。
“诶呦呦呦,多大了啊魏闲”她是笑着的,眼里也含着热泪,“谁不死啊?都得死,老了老了都得化了灰儿,埋土里去。你啊你啊,半百了还这么,这么心思柔软。谷垚和郁雾那俩孩子就是被你教的,都成了软巴巴的人了,会受伤的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