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只要他有的,只要郁雾想要的,全部。
而当郁雾得以见到更大的世界,明白世间精彩繁华如昼,自己又该拿什么去留住他。一个腐烂又破败的灵魂吗?
“醒了?”郁雾蹭地坐了起来,伸手触上谷垚的脸,“好像还是有点热”
“我去叫吴非白!”
谷垚回神,拉住了已经拉响十级警报的郁雾。
“我没事”一出口,谷垚自己也是一愣。哑地好像抽了十斤大烟的破锣嗓子。
谷垚自己笑了声,坐起身。
“给我倒点水”
“好”郁雾差不多是从床上跳下去的,兑了杯温水端了过来。
谷垚抿了一口,嘴唇有点疼,可能是破了。顶着郁雾紧张的脸色,把那一杯水全喝了。
“还要吗?”
“不要了”谷垚的声音这才缓和回来,像个人声了。
“什么时间了?”
郁雾看了眼手机,“八点多,第二天”
居然睡了这么久。
郁雾杵在床边,身影陷在黑暗里,谷垚看不清,这让他有些不安。
“怎么不开灯?”
郁雾动了动,没说话。最后还是开了灯。
魏河家这个房间的灯有些年头了,灯泡外壁上面挂了一层厚的油脂层,本就不是很亮的灯更暗了。
“穿鞋”谷垚说,本意是教训出口却带了层哄,“要么上床来”
郁雾慢腾腾的挪过去,坐到床边。
谷垚抽出自己的被子,给郁雾披上。
“躲什么?怕我笑话你哭鼻子?”
郁雾吸了吸鼻子:“我没哭”
谷垚无奈,“没哭你躲什么?”
郁雾没说话,谷垚也不催促。这正是后遗症的时候,要哭不哭的,难哄着呢。之前在山上,谷垚去了个什么届,难保不会受些伤。都得藏好喽,不叫这小子看见,不然又是一通哭。也不知怎地,后来藏都藏不住,谷垚怀疑是不是这小子狗鼻子灵呢,总能发现他伤了哪。
知道谷垚是藏着不让他知道,闹的别扭更大。郁雾又不是个会表达情绪的,全闷心里头,顶多就是红眼睛,跟个小尾巴似的跟着,好像谷垚因为受那点伤就五体不全似的。
再后来郁雾不爱哭了,担心藏在眼里,谷垚全都知道。
“老魏他们呢”谷垚问。
郁雾叹了口气,肩膀放松下来,“那些人要抓我,师父不让。听林宇说中间还打了一架,没分出来输赢。就一同全住侗楼里了,反正他们也不怕尸症。闵庄被围起来了,咱们想逃也逃不出去。今天又谈判了一次,没谈出什么成果。马道长就住师父对面,双儿说师父把吃完香蕉皮扔他屋里,气的马道长两眼冒气,又没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