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听了名字,很缓慢的眨了眼睛。
身后灯不见的地方有了声响,步伐稳健还有轻盈的态度。
见到詹休的一瞬,眼底神色陡然亮起。贪婪的目光不加掩饰,仿若窥视囊中猎物。
詹休分了眼色给他,讪笑道:“活的还挺滋润”
刘光也不恼,反而姿态亲昵对詹休说:“阿峥你知道人活的久了,会想要什么吗?”不给他回答的时间,视线神往起来,自顾自回道:“会想活的更久……活的更久,会徒生欲望,贪念,你不知道金钱的味道多好闻,那些狗东西匍匐在我脚下,叫我怜他们。这就叫权利,多有意思的东西”
实话说,刘光这段感言讲的不错,只是对象错了。魏峥只是一个活不到十岁的家伙,纵然卜算之术修习的登峰造极,能变得出詹休这般大的形体,心性不过是个没经世的孩子。
詹休不知他通篇所云,露出丝疑惑的神情。
“其实我有办法抓你回来”刘光将手抬起,接着院里微弱的灯光,仔细端详,“知道我为什么不抓你回来?”
詹休不欲跟他这个费话连天的人多说什么,去元三里是为了看看是哪个胆子大的鬼敢冒充他,碰见哥哥是意外之喜。
渠镇的届,他一眼便看明白了。是当初周珍困住他设的。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渠镇,更何况故意困住哥哥,为了什么。
所以他来,是来解决旧怨,也是帮哥哥先解决一个后患。
黑雾骤起,两个人被雾裹住,窒息袭来。
刘光话头不停,“好没耐心的孩子”似在叹息,“因为我需要你不断成长,直到吸收足够多的阴力。然后,供我使用”
话毕,面色突变。青筋血管盘延局起,已刘光为中心的飓风混沌开来。浓雾竟被他一人吸进身体。
身体随着黑雾的进入不断膨胀,像一个吸饱水的蛤蟆,再看不出人样。
他早成魔了。
詹休形体散到空中,看不见踪影。
刘光恢复了身体,只是笑,“别跑了,我不想留你了”
墙院四周长出黑色的藤蔓,密不透风的卷成一张巨网,将融进空气的鬼王绞住。
尖叫声充斥整个黑夜,连同那些散了形的藤蔓,鬼泣横冲,如何也逃不了被风中衣冠楚楚的刘光的盘中餐。
权利,他要的更大。
詹休静立墙外,对此冷眼观之。就好像在院中忍受拆魂错骨的不是他,他只是看了一场午夜最无聊的剧场。
郁雾跟在他身后,心忍着钝痛,他与詹休相连。这是詹休的心而已。
刺耳的尖肃结束,连风都停了。院子里干干净净,半点看不出刚经历了怎样的残忍战场。
周珍全程没有言语,只是现在望着空洞洞月亮都透不进来的庭院,兀地笑了,笑容很淡,却是发心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