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觉得和赵彭祖在一起,像是离他想去的那个阶层近了许多。
他计划里的第一步便是摆脱商户的身份。
靠进入太学,通过策试来选官,对他的资质来说,是及其不靠谱的。娇娥还太小,并不懂得绣纺家的娘子和官夫人的差别究竟有多大。他不想她有朝一日来后悔。
赵彭祖说,巡视行里的里令还缺人,林天立刻自荐。赵彭祖拍着胸脯保证没问题,但他不是官家子弟,必须找到官吏的保荐。
林天为了得到赵义的保荐,求了许多回,却瞒着父母和娇娥。
娇娥不是很情愿大表哥去受那个苦,大表哥读不进经史子集,但是对律令感兴趣,何尝不能去转攻律令。
就算最后不成,也可以继承绣纺,商贾虽然不受人重视,但是前世有许多大商贾的日子过得一样有滋有味。
若是林家绣纺这次翻了身,何尝不能利用前世的消息,大赚几笔,买地种田,转为耕读之家呢。
林天才十四岁的年纪,和赵彭祖站在一处,要矮近一个头,又没有赵彭祖那么粗壮,却要跟着他一样风里来雨里去,太阳下暴晒,在行里里穿行,若是一直没有上升的机会怎么办?
这么重大的事情,林天连个声都不吭,每隔几天来找自己,总是若无其事的瞒着。娇娥心里一直憋屈着,等把李梅的事处理完了,表完了支持大表哥的立场,可这心头火也就拱起来了。
林天和广哥在院子里玩,并不来哄她,娇娥狠的牙痒痒,也不愿意去找他俩。
夏婆子跟着进来,见两人没有凑在一起,虽然奇怪,却也松了一口气。
夕食时分,兴哥叫僮奴带了话来,夏侯胜和萧望之突发兴致要在太学讲经,今晚便不能回来了。
林氏已二旬有余未见大郎,不免有些伤感。
赵义则很高兴,夏侯尚擅长讲《尚书》及《洪范五行传》,是出了名的经术之士。萧望之则是开国丞相萧何的六世孙,是有名的大儒,曾经师从夏侯胜学过《论语》和《礼服》。两位大儒同台论经,实在是难得的好机会。
案几方才摆好,林晖便带着林立来了,王氏又如往日一般,声称不舒服,玉瑶留在母亲身边侍候着。
其实大家都知道,王氏不愿意来,但依然就此事往来问候了几句。
娇娥想慢慢扭转舅母和母亲之间的关系,她笑着对阿母道:“玉瑶陪着舅母在家,不如送一席席面过去。这样也等于表妹和舅母在家里和我们一起贺寿来着。”
林晖眼睛亮了一下,笑眯眯地看着外甥女,很是安慰。
赵义道:“娇娥说的甚是。”,便命阿里准备一桌上好的席面送去。
那边接了席面,也不得不送了些新鲜的水果和薄酒来加席。
这番周转,总算是让两边都有了面子和里子。
林立偷偷对林天道:“今天阿父还说,那看门的苍头恭谨的很,想来姑姑最近在赵家得势了,娇娥真本事,若是玉瑶能像她一半,嫁到哪里都不愁了。”
斜着一双细长的眼睛,林天把玩着酒盏道:“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夸表妹呗。”,林立讨了个没趣,酸酸地道。
表妹自小娇气,林立比娇娥大不了多少,一直觉得表妹麻烦,不讨喜,总玩不到一处。几个孩子在一处,只有林天总是处处顺着娇娥,就算后来有了玉瑶这个妹妹,也还是对表妹最上心。
林立实在是瞧不出娇娥有那里好来,除了相貌,但也不得不承认,近来表妹的确是变了不少。
“表妹自然那里都好,还需要你说。”,给了林立一个白眼,林天偷偷地看了看娇娥。
这次家宴坐席并没有设中位,而是两家各占一列对坐。林天没有机会和娇娥搭话,只能看着。
侍女摆上了油炸知了,娇娥有些惊喜地道:“这是什么时候粘的知了?”
“姐姐,这是我和大表哥下午在院子里粘的。”,广哥立刻跳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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