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延年认为张敞应当这个时候写信给魏相,传达想攀附魏相的想法,他也会在魏相面前大力推举张敞。
只要魏相愿意出面推举,京兆尹这个位置非张敞莫属。
发出信之后,严延年便静静地等着下一波毁灭性的攻击,这才是赵广汉的灭顶之灾。此人的倒台将支撑着他和他的朋友爬上更高的位置。
赵广汉一心一意想要抓丞相府把柄的时候,赵彭祖和林天已经在敏行里找到了严延年的外室——栗氏。
栗氏只知道荣畜这一阵子有了麻烦,没能来看她,却不知道荣畜已死。
她前两日刚刚诞下一个小郎君,红扑扑的小脸,体型壮大。
林天见过妹妹和表弟刚生下来时的样子,他更加相信娇娥的话,栗氏是对荣畜真正有情的那个人,这个孩子是荣畜的,不会是严延年的。
荣畜没有家人,除了栗氏。
那些守在京兆尹府门外的人都是些游侠,他们不过是受人指使,或者图财,或者就是图出一口气,将赵广汉拉下马来。
只有栗氏才是真正关心,但又无法出头的家人。
得知荣畜被毒死在京兆尹府,尸体发臭了还无法安葬时,栗氏的眼珠红了,晕死过去。
被赵彭祖掐醒人中苏醒过来的她,又接到了另外一击:荣畜是严延年告发的。
栗氏崩溃了,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
从她那些颠三倒四、零零碎碎的话语中,两人拼凑出了事情的真相:荣畜原先做游侠时,认识了严延年,后来荣畜因参与了两起绑架案,见主犯被擒,便打算逃走在外地呆个几年,等大赦令发出再回来。
可貌美娇柔的栗氏无人照料,荣畜又不能带着妻子逃难,便将妻子托付给了朋友严延年照料。
没料到几年后回来,栗氏已被逼做了严延年的外室。
荣畜大怒,他在扶风郡躲藏了几年,手中有着严延年在扶风郡平陵县做县令时贪人财物,将人全家整死的把柄。他和栗氏见面之后,两人商定,问严延年要五铢钱二十万,事成后带着这笔钱和栗氏远走高飞。
但栗氏意外有了身孕,只好一拖再拖,荣畜内心不忿,便一再问严延年要钱。
严延年不断被荣畜勒索,便起了杀心。
但荣畜却对栗氏说无须担心,严延年并不敢采取行动,长安的游侠都和荣畜是过得硬的友人,严延年请不动人来刺杀荣畜,也不会自己下手,出于自保,也不敢告发。
栗氏被逼成为外室之后,对严延年下了绝育药,这孩子是荣畜留在世上的唯一血脉。
严延年不知栗氏和荣畜恢复了来往,以为她早已经忘却了荣畜,安心做着外室,等着生了孩子,被抬进府中做官家小妾。
一直想着和荣畜团圆的栗氏,失去了最后的期望,颇有些要玉石俱焚的样子。
林天见了可怜,叮嘱栗氏要惦记着孩子,好好过活。
赵彭祖颓废的坐在一旁,荣畜已死,没有指控严延年的证据,原来的把柄全都不知道去了那里,严延年逃过了一劫。
而荣畜死了这件事,却一波接着一波,没完没了,成了丞相府攻击父亲的最好把柄。
两个郎君商议了半天,没有头绪,决定将这事报告给赵大人。
赵广汉听了两人的话,半天没有言语,他是个在朝堂上打过滚的人,自然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如同林天所说,严延年费这么大的劲,在京兆尹毒杀了荣畜,所图非同小可。
原本接到了长安丞收集到的丞相府的把柄,心情愉悦的赵广汉愉悦不起来了,若是这条消息是有心人策划,他岂不是死的很快。
赵广汉下令捕获荣畜,是听了赵彭祖的汇报,觉得荣畜被人告发这件事可大可小,先捕获来再慢慢取证,且看看举报之人和荣畜都有些什么动作。
没想到荣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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