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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两什么交情啊,太见外了。”,严延年压着赵义和他一同喝了一盏,又道:“丞相府中的酒就是好喝。”
几为同僚凑过来推杯换盏,高堂上的众位高官已经开始告辞,看着高堂上的人越来越少,严延年用袖子搽了搽嘴边的酒渍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少君和我能够在那上面坐一坐。”
“呵呵,次卿喝多了,那需要秩俸二千石,你我才是四百石,不知道这辈子有没有这个机会了。”
“一定有的,事在人为,我说有就有。”,严延年的眼球上布满了血丝,手不受控制地抖动,一酒盏的酒便泼了出去。
赵义无奈地摇了摇头,对着其他同僚拱拱手道:“次卿喝多了,喝多了……”
众同僚点头叹道:“少君和次卿两人真是交情好。”
“少君为人仁厚。”,几个人又嘀咕上了,近来赵义的风评高了不少,严家在赵家算计赵义一事,已经传遍了,可赵义依旧对严延年不错,众人都看在眼里,赵义是个值得交往的,至于严大人吗……
终于宴席散了,赵义在府门口等着林氏母女二人,丞相府门口车水马龙,魏相和夫人站在府门口恭送着客人们离开。
一辆辆马车又像来时般在通道上缓缓行驰,过了不多久,原本依序而行的马车乱成一团,许多人围了上去。
“严大人,严夫人,求你们给我一条活路,求丞相做主。”,大热的天,一个女人头上包着帼巾,怀中抱着个襁褓,看上去像是刚生产后不久,正跪在草席上,对着府门哭喊着。
这是怎么回事?众人有些不解,二千石以上的官吏方走了一半,还有一些人索性不走了,留下看热闹。
竟有人敢在魏相府门口找场子?几年前魏相还在做御史大夫的时候,霍光家的家奴为了点小事,踢破了魏相家的大门,御史跪下磕头才把人请走。
后来霍家就被灭了族。
这事经常被皇帝身边一起长大的戴长乐拿出来当笑话说,六百石以上的高级官吏没有不知道的。
“这位娘子,有话好好说,你在丞相府门前闹,是有什么冤屈还是有什么事?”,魏相的大奴连忙上来劝说。
若是往常,叫人绑了拖走便是,可见日这么多的高官显族在这里,大人是个讲面子的,作为大奴一定要体现出来丞相府的家风才是。
“我来找魏相,我是丞相府属官严延年的外室栗氏。”,栗氏一副豁出去的样子,丝毫不在意外室这两个字的耻辱。
“……严延年和我的夫君荣畜是朋友,夫君在外逃亡,我便成了严延年的外室。”
“眼下夫君荣畜死在京兆尹,我刚刚生了孩子,不知道夫君的死讯,没有办法出面收尸。求魏相能让严家放过我,我安葬了夫君,愿意带着郎君自谋生路,再也不出现在长安城。”
那襁褓中的婴儿不断的哭泣,那女子说的声情并茂。
有些僮奴下了马车,朝这边涌过来,想来是被马车里的贵人派出来打探消息的。
魏相的大奴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严延年深得魏相的赏识。可外室这种事情当着这么多的人闹出来,没法捂没法盖,以后严大人的仕途可就毁了。
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法子来把这个女人哄走,严延年是丞相府的属官,栗氏找到这里也不算错,而且摆出一副豁出去的样子,这种女人最是难缠。
就这么犹豫了片刻的功夫,人群已经围拢的里三层外三层。
这事听起来有很多隐情,长安城最近谁人不知道荣畜之死,搞了半天围着京兆尹闹得那帮人就不是荣畜的家人,真正的苦主在这里,怎么还是丞相府属官的外室?丞相府最近不是和京兆尹闹的厉害?
围着的人越来越多。
赵义见状眼睛眯了起来,娇娥和林氏已经走到了他身边。
“阿父,你在这里等我们呢?在看什么呢?”
娇娥垫起脚朝人群拥挤之处看了看。
环顾了四周,丞相府的属官大都滞留在这里,等着丞相和夫人送走高级官吏才道别。赵义道:“有个妇人带着刚生下来的孩子在这里哭闹,不知究竟有什么冤屈,要来冲撞这个好日子。”
“额,那我们一起去看看?”,娇娥知道栗氏如约来了,便怂恿着。
桑夫人也是个爱热闹的,对着众位夫人招招手,拉着自家夫君,便跟着赵义一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