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李氏走之前当着儿女的面将嫁妆交给李梅保管,这些嫁妆将来都要传给李氏的子女,若是无儿无女,嫁妆便要被带回李家。
李梅不是李氏,对严延年并无好感,答应做续铉,也不过是无处可去罢了。
“大人,这些嫁妆是姐姐留给几个儿女的,两个小娘子即将嫁人,总要有嫁妆,汤哥要娶妻……”,李梅苦口婆心地道。
严延年若是以后不将这些嫁妆补齐,她怎么应对侄子侄女们的盘问,难道要自掏荷包吗。
“现在急着卖宅子,卖不起价,太容易吃亏,不如将你姐姐的嫁妆先拿出来用了,我日后再补上便是。”,严延年耐着性子解释。
“大人,我们其实也不必住在这里的,还是卖了宅子到便宜里弄里换个大屋子吧。汤哥总是要娶妻,大人名下只有这么一个嫡子,自然日后要住在一处,眼下的屋子也不够用。”,李梅怎么说都是油盐不进。
严延年心中暗恨,这个被赵家大奴睡了的女人,若是有点眼色,都该将自己的嫁妆取出来给他用。
“那好吧,还是将这屋子卖了吧。”,严延年冷冷地道。
李梅舒了口气,严延年再不高兴,她也不会将姐姐的嫁妆交出去。
李氏在被押去敦煌郡之前便已经将后事托付给了她,姐姐病得不轻,毫无想努力活下去的想法。严延年也没有去看过几次,这样的男人真让人心寒。
“不要相信严延年。”,这是李氏最后对她说的话。
若不是找不到合适的人家嫁了,李梅也不会留在严家。
明知不是伴,事急且相随。
☆、第57章秘闻
那日在京兆尹府外等着看热闹的众人,传播着一个不知出处的秘闻,严延年和赵大人家的小妾有私情。
听了秘闻的人,心里痒痒着,嘴里保证一定不会传播出去,但这消息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飞入了丞相府,飞到了魏相的耳朵里。
虽然两个当事人都竭力保持着正常,众人还是从这正常之中看出了不正常来。
这次不等到京兆尹府弹劾,魏相便将严延年免了职,理由是教妻不严,风评甚差。
严延年连留在丞相府中做府吏的资格都没有了,他也早料到有今日。
主管丞相府中属官和府吏进退的西曹掾来找他恳谈,严延年淡淡笑了笑,只留下了一封书信,声称无颜面对一直栽培重用他的魏相,请求西曹掾将此书信转交给魏相,便飘然离去。
赵义家中也发生了一些稀奇事,赵家的小妾们犯了事,被罚做官奴,一向被称之为悍妒的赵夫人接二连三地买入小妾,这些小妾们又接二连三地被赵义卖掉。
“自从做了征事大人之后,赵大人真是修养高啊,连小妾都不纳了。”,同僚们感慨道。
接着赵义的腿摔断了,据说某夜赵大人喝醉了酒,犯了名士风流的毛病,搬了梯子去爬正屋的望楼,想在那里观赏月亮,一不小心掉了下来,眼下只能在家中养病。
同僚有什么必须要告知征事大人的,均需要到赵家去送公文。
据送信回转的同僚们说,赵大人一脸幸福地躺在榻上,依旧像以往一般儒雅得体,好像断腿不是什么事一般。
“真是善于养心啊,赵大人的修养已经到了如此高度了,我辈拍马莫及。”,同僚们感慨道。
赵义若是知道了同僚们在背后说些什么,一定会叹口气道:“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只要能留在正屋,能让林氏同情着、照顾着自己,摔断腿又算什么呢?早知道苦肉计如此管用,赵义早就用了。
那日从京兆尹府回家后,林氏便冷着脸,命人将莽哥抱了来,让人划了手指来验证。
见莽哥的血和自己的血融在了一处,赵义松了一口气,但也高兴不起来。
他原本就觉得奇怪,莽哥长得不是很像自己,眼下更加觉得莽哥像严延年,若是莽哥的血和自己的融不到一处,他便可以将莽哥送到严家门口,再也不用看这个惹人厌的孩子。
莽哥的存在,只能让他一遍一遍地想起,自己的愚蠢和犯得错。
赵义眼巴巴地望着林氏,像只期盼肉骨头的大狗,希望对方能够施舍给他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