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蝶歇息在清晨慢慢绽开的芍药花上,芍药花上还有着露珠,娇娥觉得这图案很美。
过了几日,林天借着到姑父那里讨教的机会,悄悄问娇娥看了花样子,一双狭长眼儿在表妹的面上睃来睃去,笑着道:“蝶恋花?嗯?”
娇娥的脸腾地红了,林天还来逗弄她,道:“蝴蝶会飞来飞去的。”
“哼。”,娇娥匆匆转过身走了,林天瞧着表妹的背影,脸上的酒窝藏也藏不住,深深地窝了进去。
到了晚间,娇娥又被林天哄好了,因为林天向表妹大人和姑父如实禀报了,如何协助耿少史逼迫严延年还钱的事。
赵义看着林天的眼神里充满着欣慰和喜悦,这件事情终于要了结了,林氏母女也不会再暗暗给他脸子瞧。有这个侄子真不错,多亏他慧眼识宝,强推着林天入了京兆尹府,他全然忘记了自个是如何对林天的请求推三阻四的了。
林天就算知道了姑父怎么想,也会附和几声,毕竟是未来的岳父大人不是吗。娇娥能否娶到手,还要看他能不能讨得姑父的欢心呢。
“表妹,你可要换个绣样啊。”,林天六畜无害地笑着,广哥也支着头道:“是啊,姐姐。”
“哼,你知道什么?”,娇娥撅起嘴,瞪着弟弟。
“哎呀,叫你换你就换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广哥摆摆手道。
林天在一旁忍不住笑出了声,林氏望过来,道:“你又去皮你姐姐了,换什么花样?”
广哥噘着嘴道:“姐姐要给我的衣服上绣上蝴蝶和花,广哥去小学,怎么能穿这么女孩儿的衣物,夫子会笑话的。”
“那还是换了吧。”,林氏也道。
娇娥一边嘟着嘴,一边心里骂着,还是认命地选了前世绣过的并蒂莲,林天看过,这事才算完。
“娇娥,你说严延年竟然想得出这么好的法子来,倒也真是个人才。”,林天又哄她说严延年的事。
娇娥那点被迫的小心思又被压了下去,对付严延年是首要大事。
“那表哥,你得想法子解决了。”,娇娥道:“可不能又让严延年翻身了。”
“那是自然,严家还上你们的钱,基本上已经不剩什么了,只有那座宅子还值些钱。”,林天盘算着。
“瞧好吧,这事交给我了。”,林天又对着她笑了笑。
娇娥觉得林天一日日变得让她有些琢磨不透了,不像以前那个一眼能看到底的大表哥。
“嗯。”,娇娥低下头去。
“表妹,这事办妥了,你就能把香囊绣好给我了吧?”,林天继续问。
“嗯。”,娇娥的手指动了动,好想伸手去掐一掐林天腰上的肉。
被林天这么一闹,娇娥的羞涩感下降了,绣起香囊来虽然依旧羞涩,但却没有那么重了。
耿少史将钱索要了回来,而且一点没有影响赵义的名声,赵义和林天的关系就变得越发的好了。
以前林天来赵府都是陪着广哥,现在却变成了陪着赵义。
赵义养伤需要三个月的功夫,躺在榻上总觉得日子难捱,教娇娥姐弟俩虽然能够打发时间,却总觉得少些什么。现在有个识情识趣的小吏,拿些人情世故和学术上的事来请教,两人关系便一日千里起来。
林天的机灵和长进,赵义看在眼里,这个侄儿是个聪慧的,只是可惜出身低了,也不喜欢学习儒术,只能教他一些人情世故和经史故事,虽不能充门面,却非常实用。
好在林天是上过小学的,基本的《孝经》、《论语》等都是学过,遇到和别人论经什么的,也能撑的过去,虽然不能口若悬河地炫耀才华,却也能听得懂儒生在说什么。
这已经足够了。
若不是知道林氏和两个庶女有心结,赵义很想将玉棠嫁给林天,这真是一门再好不过的婚事。
林天这段日子想尽了法子讨姑父欢喜,却也没有忘记公务。
货郎和他的同伴骨头很硬,两位椽史怎么努力,也只能套点零碎信息,但货郎和同伴来此究竟作何大事,贼窝在哪里还是没有交代。两人见熬不过刑罚,又想到按照大汉律令,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便咬舌自尽了。
京兆尹府向右扶风府发了公文,将供词附上,请右扶风派人协助京兆尹府在扶风郡搜缴那帮掳掠稚子稚女的盗贼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