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连鞋子都没穿地跌跌撞撞地推开门,在出门的瞬间回想起连外婆也不在这里的事实,从来到这里之后就在努力回避这件令狮难过的事情的幼崽猝然直面了这个事实,原本就是要掉不掉的眼泪啪叽一下就落了下来。
只穿着袜子的幼崽站在比他高不知道多少的大门前,看着近来已经熟悉、但其实还是十分陌生的走廊,一时之间竟有一种不知道往那边去的茫然。
就在他彷徨无助之际,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
幼崽圆乎乎的耳朵动了动,泪眼汪汪地看过去,因为泪水已经堵满了眼眶,只能看见是一个白色的身影。
如果是平日他定然能识别出来着是自己的便宜哥哥,对方手里甚至还拎着他刚醒来那会心心念念的小麻袋!
可现在一片混乱的幼崽已经完全把这件事丢在了脑后。
他满脑子都是见不到外婆的惶恐之感,无尽的恐惧包裹着他,就像是以前曾经有过的外婆和索吉叔叔离去、却并未在约定的时间内归来的那时候一样,感觉整个世界都黑压压了起来。
在一片黑暗当中,他好像被人抱起,放置在什么柔软的东西里面。
耳边是某种好闻的气味,幼崽已经无法识别出这是否是特定的某个人的味道了,只隐约觉得约莫是某个重要之人身上的气味。
因此,在察觉到对方有抽离的意愿的时候,几乎是下意识地凑近了过去,抓住了对面。
“不、不要走……”
格温里安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幼崽。
果然是体格孱弱的小兽,仅仅是被带出去了一趟,便发起了高烧。
格温里安因此心中烦闷,在医官匆匆赶开始为幼崽诊治的时候便准备眼不见为净地离开。
却被幼崽抓住了衣角。
病中的幼崽力气更小,短胖短胖的爪子软软地搭在床外,让格温里安回想起很多并不怎么愉快的记忆。
但令人惊讶的是,明明甚至不需要费吹灰之力就能把自己的衣角从幼崽手中夺回,勇猛的白狮却像是被定住了一样站在原地,垂着眸看不清情绪地注视着幼崽。
在听见弱小的幼崽发出请求时甚至发出了不屑的嘲笑。
他短嗤一声,在战战兢兢以为他就要这么抽身离开的医官的注视中,大马金刀地坐在了幼崽床头的座椅上。
真是弱小的幼崽。
格温里安想。
可是身体却很诚实地递出了手指,在衣角被抽出之后塞进幼崽手中。
眼角还嗜着泪水的幼崽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就是在病中也很可爱地朝着格温里安的方向蠕动了两下,小小地抿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