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朝她跟前走来,薄凉的嘴角微斜,笑意冷然,“到底是哪个‘他’啊?”
简直就是明知故问不可理喻,关筱乔目光沉沉地盯着他,突然反问了他一句,“是你动的手?”
见郗天祁一脸不屑的模样,忍不住强调了一遍,“你打伤了霍宇琛!”
一句肯定的句式,透着她此时的生气与愤怒。
“是爷动的手,怎么了?”
郗天祁轻飘飘反问了一句,对她的质问并无丝毫否认。
关筱乔瞪着他,突然声音大了几分,“霍宇琛他是个医生!是个外科医生!他的手是要用来拿手术刀治病救人的,你却伤了他的
双手……你知道这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吗?郗天祁,你怎么可以这样?”
仿佛一瞬间所有的情绪找到了个宣泄点,关筱乔几乎毫无预兆地爆发了出来。
郗天祁目光幽暗地看着她,一瞬间的惊诧过后,神色愈发阴沉。
“爷本来就是这样。”
他讥诮地瞧了她一眼,“那小白脸咎由自取,难不成爷在动手前,还要研究一下他是什么职业,挑选好部位再动手么?”
“……你凭什么打他?”
“凭什么?”
郗天祁突然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整个人欺身将她抵在墙壁上,不羁的语气陡沉,“就凭他大晚上的将爷的女人带到酒吧去喝酒,
就凭他胆敢对爷的女人动手动脚!”
“他没有!”
“他哪里没有?”
郗天祁的耐心显然已经被她这样胆大的愤怒消耗干净,阴沉的目光下透着危险的意味。
“爷是不是说过,你关筱乔是爷的女人,除了我,旁人谁都不能随便碰你一下。否则,哪碰的,我就卸了他哪儿?”
他的确是说过这样的话,可当时是当着郗庭瑞的面,意有所指,警告郗庭瑞别想对她如何的。
“爷已经对那小白脸够手下留情了,捏断了他手腕而已,反正他是个医生,自己也可以给自己治一治。换做旁人,爷就是真给他
废了,也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关筱乔瞪着他,满是愤怒的一双眼里,渐渐浮上一丝恐惧,随后,是彻底的绝望。
是她忘了,郗天祁,原本就是这样一个可怕的人。
他风流不羁,桀骜不驯,他也蛮横骄纵,霸道专制。
“是我错了。”
关筱乔垂下眼帘,缓和下来的神色明显有服软的意味,“是我让六爷误会我和霍宇琛的关系,抱歉!”
陡然平静的态度,令郗天祁微微有些意外。
强行捏在她下巴上的手指一点点松开,郗天祁偏着头,目光幽暗地盯着她。
“但霍宇琛并不是旁人,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也是这个世上,唯一能给我关怀与温暖的人。”
被郗天祁以这样的理由伤害到霍宇琛,这令她感到十分懊恼与自责。
她明明知道,从一开始,就不应该与霍宇琛走的太近。可偏偏还是无法拒绝他的关心,不自觉地因为开心或是不开心的事情去
找他,以寻求那一点和亲情有关的慰藉。
就如一个寒冷的人,不自觉地去朝温暖靠去一般。
郗天祁的眉头微微一蹙,心好似被什么东西给拉扯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