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的不轻。”
原本脸上还夹杂的几分戏谑玩笑彻底不见,颜木兮一脸担忧地看着她,却又只能一旁干看着,手足无措的。
“那我给你叫医生过来?”
关筱乔摇了摇头。
“医生说了,麻药止疼药也只是止一时,不可能一点都不疼。”
“这是什么话?哪个庸医这么给你说的?”
颜木兮立马表示不满,可说完也同时想起来什么,“你说的是那个霍医生么?啊,他是不是结婚了?刚才走廊上撞见,让我给你
带个这个来。”
说着从手袋里拿出个四四方方的粉红小盒子递过来。
“这是喜糖,你吃点甜的,看看会不会好点。”
关筱乔目光落在那盒喜糖上,心里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滋味。
好似有一口气涌到肺腑之间,却就是不知道应该如何给呼出来一般,那种憋闷的滋味,让她觉得伤口仿佛愈发疼了几分。
“快快快!吃一颗!”
见她一脸仿佛痛苦的样子,颜木兮忙不迭拆开盒子剥了粒糖塞进她的口中。
是一颗巧克力,好像是原味的,没有什么特别甜的感觉,反倒是有点苦苦的滋味。
她也不确定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嘴里发苦,什么也没说,只默默含着。
可眼泪,却不知怎么掉落了下来。
颜木兮将剩下的糖给放到一边,转过头来的时候见她一脸是泪,被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
她一脸慌张与无措,“你怎么哭了?真这么疼?筱乔你可别吓我,我认识你那么久,都没见你哭过……”
她的确从来没见过关筱乔哭,她们相识的那些岁月里,关筱乔永远都是一个积极向上,倔强而又努力的姑娘。
家里条件不好,就努力学习减免学费,家里没有男人,就主动承担起家里的累活重活……可即便是这样,也从来没有见她有过
自怨自艾,更没有落泪的时候。
“你别急啊,我给你叫医生!”
颜木兮连忙伸手就要去摁床头铃。
却被关筱乔一把拽住手,“不用……”
“不用什么啊?”
颜木兮被吓的声音都有些颤。
“不用叫医生。”
“可你不是疼吗?”
关筱乔倒吸一口气,一张苍白平和的脸整个皱成了一团,却仍旧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声音,
“疼……但我不想看医生,我只是……想哭一会……”
说完整个人彻底地控制不住,放肆却还是很小声地抽泣了起来。
颜木兮愣愣地看了她一会,突然一把将她给抱住,“好,那你哭会吧,我陪你。”
门外,何毕默默地收回自己的目光,转身朝外走去。
才到电梯口,手机就响了起来。
“六爷。”他声音平静无波。
“准备出发了么?”
那头的声音听上去一贯的随性不羁。
“这就从医院走。”
电话里突然沉默了一下,“她现在情况如何了?”
何毕下意识朝身后的病房门口看了眼,仿佛还能听见那里面女人的抽泣声,伴随着另一个女人莫名其妙的嚎哭声,听的他心头
像是被什么东西揉过了似得。
“霍医生说,术后恢复的情况不错。”
又是一阵沉默。
“谁问他了?爷是问你筱乔。”
终于还是不能避免这个问题,何毕深吸了口气,脑子里迅速想了好番用来应付的话,生怕他一个激动从机场赶回来,甚至是再
次跟上次一样,闹情绪不走了。
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个后面接着圆谎的话来,最后索性还是实话实说,“颜木兮过来看她,好像是麻药过去了喊疼,哭了。”
那头果然如预料中没有任何的回应,就在何毕以为他会不顾任务,也不让他现在离开医院,等他马上赶过来一趟时,突然又听
见郗天祁那微扬的随性声音,
“哭了就好,那你抓紧时间,过来吧。”
何毕头一次怀疑自己的听力出了问题,下意识朝手机又看了眼。
让他抓紧时间赶过去两人汇合这没问题,可他刚说,“哭了就好”?
这位爷的心思,如今还真的是越来越让人费解了……
人生聚散终有时,这是关筱乔在医院几天里最终得出的结论。
郗天祁再也没有出现过,连带着何毕一起,连个音讯都没有。
给她手术的霍宇琛,也只在门口出现过那一次,后来就换了别人做她的主治医生。
就连颜木兮,也因为拍戏时间安排的紧,一连两三天都没来过。
偌大的病房里,没有陪床,没有亲友探望,就她一个人,躺在那儿。
忍受身体的疼痛,还要体会一种无言的孤独。
这种感觉,远比她过去三年的牢狱生活,更加令人无望。
终于在傍晚的时候,有人敲了敲她的病房门。
“请问,是关总吗?”
一个十分礼貌的声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