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凤仪好似意识到了什么,伸手一把将她给推开,自己亲自朝楼上走去。
霍宇琛也紧跟着一起上去。
楼上安印桐的房间里,果然如佣人所说的一般,整整齐齐的,安印桐的人和随身东西却已经都不在了。
“家里面这么多人,她人去了哪儿没人看见吗?”
安凤仪一时间急了。
佣人们都惶恐地一个劲摇头。
“一群没用的东西!”
安凤仪气的张口就要骂人。
见霍宇琛也上了楼,突然上前一把将他拽住,“我印桐人呢?”
霍宇琛紧紧锁眉,“这话应该我来问才是,她人呢?”
“你还知道问我?要不是你,能让她受到这样的伤害,以至于不声不响地就走了吗?”
“她昨天留在了郗家,人去了哪儿,应该你们最清楚。”
霍宇琛丝毫不让。
“你这个混账!”
安凤仪气得搡了他一把,“还学会倒打一耙了是吧?你利用了她,还大早上的跑过来找她离婚,你还学会跟我要人了是吧?我告诉你,印桐是我的亲侄女,她受了伤害我一定是要为她做主的!她如果出了什么事,我一定跟你没完!”
说完,气冲冲地转身喊人,“来人!来人!给我在家里好好的找!安保呢,给我调摄像头出来,查清楚了,我就不信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就这么没了?”
安印桐就这样不声不响地走了,好似突然间失踪了一般。
事实上,家里没有人在,电话也联系不上,好好的一个人,真的就这样失踪了。
安凤仪难以接受,她最主要担心的是,安印桐不肯听她的话,没有干脆地与霍宇琛结束婚姻关系,万一还偷偷躲在外面生下孩子。回头帮助霍宇琛争夺走更多一份的郗家家产,或是继承人的位置,那她的一切努力可就白费了。
“给我让人找!不行就报警!不惜一切代价将人给我找回来!”
安凤仪气的在家里大呼小叫。
关筱乔也很是生气,她没想到霍宇琛会这般绝情地立马就来找安印桐办理离婚手续。
“郗家就这么让你留恋吗?”
她走下阶梯,看着院子里那个双手背在身后,恣意打量着整个郗家前院,好似颇感兴趣的男人,不满地说道。
“让你连怀孕的妻子失踪了都不管不顾,也要留在这儿,欣赏这亭台楼阁,与花花草草?”
因为生气,关筱乔的语气中充满了嘲讽。
霍宇琛缓缓转身,朝她看了一眼,又转回头去。
“霍宇琛!”
她气的绕到他的跟前,“你难道就真的没有一丁点对她的担心吗?”
“是她自己的离开的,我有什么好担心?”
霍宇琛淡淡地反问了她一句。
关筱乔气的倒吸一口气,“她现在怀着孕,是你的孩子,你……”
“我从来没有打算过,让她给我生孩子。”
霍宇琛仍旧是那副沉默冰冷的样子,幽暗深沉的眸子却分明是无比认真地,“这个孩子,我是绝对不会要的。她,我也不打算要……”
“你混蛋!”关筱乔气得不知要说他些什么好。
此时,比指责更能表达她心情的,只剩下直接咒骂了。
霍宇琛一脸失望地看着她,深不见底的目光,不经意从她的小腹处掠过。
“你以为,这个世上所有的孩子,都能够平平安安地来到父母的身边吗?你以为每一个孩子都能够在爱和期待中来到这个世界吗?不会的,不是每个人都能这么幸运……”
说话间,见郗天祁急匆匆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没有将接下来的话给继续说下去,只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
“你如果从一开始这么想,那为什么要让她怀上孩子?又为什么要跟她结婚?你所说的,想有一个安定的家,就是这样的一个家吗?像现在这样,妻离子散,你就满意了?”
关筱乔气的有些心口发闷。
她其实并不是气霍宇琛的所作所为,而是对自己眼睁睁看着他走上这条绝情断义的路,而无能为力的自责。
她明明很早就知道,却并没有及时阻止。她明明很早就知道,却没有帮助他。
而是看着霍宇琛以这种决然而无情的方式,为了替自己的母亲报仇,而伤害许许多多,他其实根本就不愿意伤害的人。
她甚至,觉得此时这样指责他,都是自己的一种过错。
她又有什么资格这样说霍宇琛呢?
情绪杂乱之间,蓦地感觉到肩头微微一沉,熟悉的气息自身后传来,郗天祁走到她的身手,一手扶住她的腰,一手安抚地覆在她的肩头。
“她这是在关心你,为了你好。”
郗天祁看着霍宇琛,平淡的语气下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警告意味,“你不要不识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