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上前,从左到右念了出来:“天下第一稳婆”。
刘七巧虽然虽然觉得这天下第一稳婆听起来似乎有那么点……俗气,可这毕竟是御赐的题词,只能笑眯眯的上去谢恩。皇帝大手一挥,把毛笔放下,吩咐身边的大太监道:“你亲自安排下去,照着这个字做成匾额,赐给杜家。”
杜二老爷闻言,只急忙带着杜若刘七巧一起下跪,又谢了一回恩。
众人坐在马车回府,杜二老爷还在感叹:“七巧,这回你又给杜家挣面子了。”
刘七巧只郁闷难当,心道这皇帝也真够小气的,实质性的赏赐没多少,每次都拿自己的字搪塞人。不过刘七巧想一想,上回好像的确是自己请了太后娘娘去求的。
“二叔,你说皇上这么喜欢送人字,要是回头他拿自己的字给你们发饷银,你还谢恩吗?”
杜二老爷只佯装生气,瞪了刘七巧一眼道:“七巧,皇上的墨宝那可是无价之宝啊,有了皇上这个招牌,就等于是源源不断的黄金流进了宝育堂。”
其实刘七巧自然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所谓名人效应,在古代最大的名人,肯定就是当今皇上。不过她开的总归是女人生孩子的地方,只怕光有皇上一个人的支持,还不够。
众人回到杜家,早有先回来的下人回禀过了消息,杜太太和杜老爷都已经迎到了大门口,见刘七巧他们都安然回来了,这才松了一口气。杜太太只忙迎了上去道:“你今儿一出门,我心里头就突突的跳,在菩萨跟前念了几回经,才算好些了。”
刘七巧只笑着道:“太太放心,不过就是进去讲课,都是一个宫女、医女,又不是给娘娘讲课。”
杜太太只连连点头,那边杜老爷也在一旁问起了杜若:“听说皇上又赐了杜家一块匾额,当真?”
杜若只点了点头,不过随即补充道:“不过那匾额是个七巧一个人的,写的是‘天下第一稳婆’。”
杜老爷闻言,只笑着道:“傻小子,给七巧的,可不就是我们杜家的,有了这匾额,只怕你们宝育堂的生意也就不愁了。”
刘七巧在宫里头讲课的事情,每几日就变成街知巷闻的消息,刘七巧的宝育堂也在紧锣密鼓的筹备着,谁知道却被大长公主一封帖子给喊了过去。
原来那些老封君、老太太们知道了刘七巧在宫里头教那些宫女的事情,纷纷表示要让家里头的年轻媳妇们带着她们的丫鬟也都学一学。大家都知道刘七巧和大长公主的交情要好,所以就直接向大长公主提出了要求,希望大长公主能请刘七巧在外头也讲这么一堂课。
刘七巧当然愿意,这就等于是在给宝育堂做免费宣传,这样的机会可是难得的很。大长公主见刘七巧痛快的答应了,只拧眉想了想,开口道:“地方也不用再找了,我这观音大殿里头,平常能跪下上百个人,接了你来授课罢了。”
刘七巧只急忙推脱道:“那怎么好呢,万一得罪了佛祖,就是我的过错了。”
“你传道授业,会有什么过错,你放心好了,这样吧,明儿是初一,我这里要讲经,正好香客也多,你就在初二过来讲课吧。”
刘七巧想了想,都说拣日不如撞日,那后天就后天吧,刘七巧只笑着道:“师太,那明天你讲经,我就不过来听了,我好歹要在家里备备课的。”
刘七巧回到家,只急忙把那天杜若记下来的那份笔记又看了看,发现那天主要讲的是别人如何照顾孕妇,如果现在讲课的对象是孕妇本生或者是打算怀孕的人,只怕这内容还要稍微的修改修改。
刘七巧只提起笔来,刷刷的写了起来,一时间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只听见外头杜文韬哇哇的哭个不停,刘七巧才停了下来。刘七巧看看自己的胸口,可真是对不住杜文韬了,放在现代杜文韬只怕也是喝三聚氰胺的命了。
刘七巧只喊了紫苏去让奶娘把杜文韬抱进来,她虽然奶不多,就当给杜文韬打牙祭也是好的。
赵奶娘抱着杜文韬进来,见了刘七巧只笑着道:“奶奶,最近哥儿乖了,又肯喝我的奶了。”
刘七巧心道:他不喝他也不想饿死,我这当娘的果然是不称职的。
刘七巧把杜文韬抱在手中,只开开心心的逗他,那小家伙翘着大拇指,在嘴唇里面舔来舔去的,这大概是他最近才养成的习惯,前几日刘七巧倒是没发现。
刘七巧见杜文韬一个劲儿的添手指,只吩咐紫苏道:“你去厨房切几块姜片来,给哥儿手上涂一涂,他要是吃着了辣,就不会再添手指了。”
杜文韬就像忽然听懂了刘七巧的话一样,悄悄的把小手指从嘴里面拿了出来,可是下一秒却哇哇的哭了起来。
刘七巧一个劲儿的哄他,他还是一个劲的哭,最后刘七巧没办法,只好解开了衣襟让他吃起奶来。
不过如今杜文韬已经有了十五六斤重,这样抱在手中确实比较重,刘七巧还空着一个手在那宣纸上写写画画。杜文韬喝了一会儿奶,心情愉快,便和刘七巧玩了起来,刘七巧双手掐着杜文韬的胳肢窝,让他在书桌上蹦来蹦去,小家伙还真的用力在书桌上蹬来蹬去,好像要自己走路一样。
刘七巧正玩的高兴,忽然一不留神,只看见一条水柱子从杜文韬的开裆裤里头飙射出来,然后正好撒在刘七巧刚才写完的札记上头。热乎乎的尿液遇上黑乎乎的墨汁,瞬间变成一团完全不能辨认出形态的东西。
刘七巧尖叫一声,见那尿还在往杜若那一叠医案上流过去,只急忙道:“紫苏,快把大爷的东西搬走,快!”
紫苏见闻,只急忙上前,一把抱起了那些医案往边上走。
刘七巧看了一眼臭烘烘乱七八糟的书桌,只把杜文韬往赵奶娘手中一扔,气呼呼的道:“坏小子,你故意的是吧?”
杜文韬只咯咯咯咯的笑得开心,然后又开始美滋滋的舔着他的大拇指。
刘七巧郁闷难当,连连挥手道:“抱走抱走。”
是夜,刘七巧躺在杜若的怀里,气的牙根痒痒,只郁闷道:“可怜我写了一下午的内容,被你儿子的一包尿全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