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哑巴加瘸子,所以现在二十好几了,也娶上个媳妇。杜家并不是祸害人的人家,所以自然不会把好好的姑娘家配给这样的人。可这秀儿在府上向来风评不好,况且还是杜二太太的人,也不知道赵氏这回,会不会做一次坏人。
刘七巧倒是觉得这事情有些意思了,只打发小丫鬟道:“你留个心眼,看看二奶奶到底会把她配给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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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说要把秀儿配给哑巴瘸子的事情也不知道是谁给传了出去,那秀儿知道了,当下就在家拿着布条抹脖子,幸好及时救了下来,倒也没弄出人命。
赵氏原本就是一个聪明人,叫她做那么阴损的缺德事也做不出来,后来愣是在庄子上下人里头选了一个去年死了老婆的汉子,虽然年纪比秀儿大了十来岁,好歹人家腿脚齐全,还不是哑巴,唯一的不好就是家里还有一个三岁的娃,和一个六十岁的老娘。
秀儿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倒是没想着再自杀了,只听说在家里头哭了一宿,没过两天那男人就驾着牛车进城来接人了。秀儿她娘正巧也是在庄子上的,所以这回她们也算是一家“团圆”了。
刘七巧听完秀儿的事情,放下手中的笔,忽然就想起了方巧儿来。赵王中秋节前已经进京,如果方巧儿真的是赵王府的奶娘,那么方巧儿肯定也是跟着回来了,也不知道她现在会是个什么光景呢?
刘七巧才纳闷呢,宫里头传了太后娘娘的懿旨,请刘七巧九月初九进宫赴宴。前年九月初九,刘七巧跟着老王妃进宫赴宴,赴宴是假,给皇帝选妃子是真,结果因为打仗,皇帝的妃子也没选。看今年的光景,只怕这次进宫,少不得也是跟选妃子类似的事情,不过这次选的,应该是赵王妃了。
赵王今年二十有四,连一个正妃也没有,不过就是有几个美妾,对于一个王爷来说,确实有点说不过去了。太后娘娘再不给他操办这些事情,也实在是拉不下脸面了。
刘七巧圈了一下京城的名媛圈子,也不知道哪位姑娘,能有幸当这个赵王妃了。
宝育堂工期将近竣工,倒是和杜蘅估计的差不多,正好可以赶在重阳节前完成,但是刘七巧觉得重阳开业有些仓促,所以推后了几天,具体的日子已经给了杜老爷备选,也不知道杜老爷最后会选上哪一天。
这日刘七巧带着洪家少奶奶、周蕙、周菁、还有梁家二姑奶奶、还有宁夫人、陈夫人等,一并同游了宝育堂。
刘七巧一开始最担心的是利用率问题,公主府每个小院都错落有致,但是里头的厢房却不多,所以刘七巧很细心的把最小最别致的三个小院列出来当了高档病房。
首先带着大家参加的是麒麟院,麒麟院在公主府的东北角,地势非常清静,门外有一条小溪,从墙根下引至院内,越过小桥,方看见朱红色的大门,白墙之外绿树成荫,小溪边上还有一个凉亭,可以看四周风景。绿柳上前打开院门,里头早已经候着三个小丫鬟,两个年轻媳妇。
院子里前尘不染,里头的陈设古朴,除了那些古董字画都收了起来,换成了稍微普通的装饰品之外,其他的家具杯盏,都是原先公主府留用的东西。
众人看了,只不禁赞叹道:“在这样的小院里头,便是不生孩,只读书,只怕也要读出一个状元来了。”
刘七巧领着她们继续向前,又看了一下产房陈设,将那些东西的用处都一一介绍了一遍,众人也听的很仔细。
宁夫人只感叹道:“来这儿哪里是来生孩子的,分明就是来享福的,能在这边住上个十天半个月的,只怕都要年轻几岁了。”
众人说笑中又去了梧桐院,因为楚贵嫔钦点了要在梧桐院生产,所以梧桐院的陈设是刘七巧重新设计过的。原本这院子里用的都是紫檀木的家具,无可挑剔,不过就是一些帘栊纱帐年岁有些长了,所以刘七巧这次也下了血本,全部置换一新。紫檀木的家具配上雪青色的纱帘,富贵中偷着低调的华美,和楚贵嫔的身份倒也相得益彰。
“这就是楚贵嫔要来住的地方了吧?”陈夫人问道。
“正是这里,原本这里就不错,但是为了迎接楚贵嫔,我又稍微添置了一些东西,这些绣品帘栊都是新布置的,听说楚贵嫔不喜欢她华丽的颜色,且她的身份,也不能用上正红,所以我选了雪青色,倒也雅致清新。”
众人只一边点头,一边看,又道:“便是皇宫,只怕也就这样了,七巧你这次下了血本,预备收皇上多少拆红的银子?”
“他是皇上,自然他说多少就多少,他若不给,好歹我还落得了一个牌匾,也不亏了。”
宁夫人哈哈笑了起来道:“便是皇帝,那也不能欠着银子,到时候你就狠狠的开口,这仗都打完了一年了,皇帝的兜里总该有些银子了。”
陈夫人只笑着道:“这就不知道了,倒是要让洪少奶奶回娘家问问孔大人了。”
洪少奶奶闻言,只笑道:“要是皇上给少了,少不得我们贴补上也就得了,七巧你可真别去问皇上要啊。”
众人又哄笑了一回,刘七巧又带着他们参观了招弟院和来福院,几个太太奶奶也算是尽兴而归了。
只孔氏一人单独留了下来,和刘七巧又说了一会儿话。
孔氏只开口道:“还要谢谢七巧你介绍她们给我认识,说起来我们孔家虽然世代为官,但长居京城这还是头一次,我那嫂子也不是一个会交际的,如今也只能我出来走动走动,可偏我又是洪家的媳妇,洪家在江南那边是算的上一呼百应,到了京城可就不一样了,还要谢谢你们宝善堂给我们孔家这个机会。”
刘七巧只笑着道:“少奶奶快别这么说了说起来我这生意是亏是赚,我心里头也没底,但我心里想着,这是一件好事情,几遍是亏了,那至少我也是算是服务了百姓。说实话,我还真担心你们洪家的银子就这样打水漂了。”
孔氏只笑着道:“洪家拿银子打水漂,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公公年轻时候去泉州跑船,一船几万两银子的货,还不是让大浪给卷了,做生意本来就是有风险的,要是真的一直是赚的,那人人都来做生意了。”
刘七巧没想到孔氏想的这么通透,也很是认同,只问道:“如今你和洪少爷都在京城,南边的生意怎么样?”
“南边的生意由老爷和二叔看着,老爷的意思是让我和相公现在京城站稳了脚跟,要是能在京城立足,自然是更好的,要是混不出一个样子,好歹回了南边,还有那些祖上基业,也是饿不死的。”
刘七巧只点头道:“你能这么想就对了。”刘七巧抬起头,见孔氏眉宇之中似乎有些愁绪,便只又多嘴问了一句:“少奶奶有什么心事,不妨跟我直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