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郎中摇头,说自己也不知道。
李竹让小秋送郎中出门,郎中也没收钱。
李竹一脸困惑地盯着小白,小白也在盯着她看。
一人一狗对视片刻。李竹也不理它,自己睡午觉去了。
半个时辰后,李竹睡醒后起床到院外,就看到让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小白正在清泉旁边水池里刷它的碗。爪子里还笨拙地抓着一块干丝瓜。
李竹颤颤地问道:“小白,你又进化了?”
小白爪子顿了一下,看了看李竹的神色,然后叼着碗回来了。李竹注意到那只碗比她家灶上的碗似乎还干净些。
小白刷完碗还不够,又跳下池塘洗了个澡。
吃晚饭时,小白终于肯吃东西了。但它坚决拒绝李竹的剩饭和啃过的骨头。李竹只好给它夹没动过的菜。
小白似乎很不习惯直接上嘴,它看着碗里的饭菜,纠结了一会还是吃了,吃得慢条斯理,看上去比李竹还要优雅。
小白的古怪举止,引来了众人的围观。
不过,小白的表现一直都异于别的狗,所以大家奇怪归奇怪,也没有别的想法。
小白吃完饭,叼着碗去池边洗涮干净。然后再将碗藏起来,不让大黄它们添它。洗完碗后,它还漱了几下口。
李竹再次看得目瞪口呆,她说道:“小白,你该不会是沾染上跟陈觐一样的洁癖吧?你可不能学他。”
提到陈觐,李竹又想起他的处境,也不知道他好了没有,现在应该快到京城了吧。京城名医众多,陈家又有势力,应该能很快治好。
小白对李竹的话似乎极为不满,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李竹从没见过小白用这种眼神看自己。她既惊讶又受伤,上前揪住小白毛茸茸的耳朵,教训道:“你跟谁学的这毛病,不能用这种眼神看我知道吗?来,现在给我打个滚,卖个萌我就原谅你。”
小白哼都没哼一声,大摇大摆地走开了。
李竹气得骂了两声。
因为小白的不佳表现,李竹决定冷落冷落它。于是,晚饭后的例行散步,李竹带上了大黄,抛弃了小白。小白没有像以前那样争宠占地盘,它一言不发地走进了树林,踽踽地行着,走走停停,像是在思考什么重大的人生问题似的。
散完步,李竹就着灯光看了一会儿书,冲了温水澡便准备睡觉。
睡觉时,小白又开始作了。它先是把自己原来盖的破辈子叼出去扔了。然后再用嘴咬住床上的被子往上扥。李竹看到急忙大吼一声:“小白,你越来越不像话了。”她扑上去拽住被子,一人一狗就这么开始进行拔河比赛。
狗眼瞪人眼,僵持了好一会儿。李竹说道:“好吧,别叼被子,我抱你上床睡觉。”
小白以前很喜欢跳上她的床,但李竹一般不让它上去,只有心情特别好时,才恩准它上去睡一回。
李竹弯腰去抱小白,小白怔了一会儿,开始扭捏起来,挣扎着不肯上去。李竹也烦了,扯了一下它的耳朵,不再理它。
这一晚,李竹睡得很不安稳,上半夜乱梦纷纭,下半夜外面又打起了炸雷。雷声像万俩战车碾过头顶似的,轰隆隆响个不停,震得屋宇直晃动。狰狞的闪电一闪一闪的,让人心惊胆战。
李竹被吵醒后,干脆点了灯坐了起来。她看到小白正缩成一个白球,显得十分凄凉落寞。看得李竹心中一软,她翻出一床褥子,铺在地上,拖过小白,抱着它一起睡。
小白挣扎了一会儿,最后乖乖地躺在了李竹怀里。
李竹抚摸着它的狗毛,絮絮叨叨地说道:“小白,你到底是怎么了?你是不是被什么东西附体了?”
李竹注意到自己说完这句话,小白的身体霍地一颤。李竹以为它是被雷惊的。不觉又抱紧了些,轻声安慰道:“小白别怕,一会儿就好了。”
李竹说完没多久,就抱着小白沉沉睡了过去。
睡着睡着,她的头便脱离了枕头,枕在了小白身上。
小白无奈地喘息一声,只好乖乖地给她当抱枕。
此小白已经非彼小白。它在三天之前,被陈觐附了体。
那天,陈觐刚刚命令大船掉头,想回来找李竹问个清楚。结果却遇到贼人行刺。他躲闪不及,被贼人的铁链砸中头部,登时昏迷不醒。再一醒来时,他变成了狗。还是李竹家的狗。他即便再冷静,一时之间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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