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开了。
陈季常上前一步,对月娥道:“月娥,宝带她怀了我的孩子,大夫说过她的情绪不能波动。否则对孩子不好。”
“她的孩子和我有什么关系吗?”月娥挑眉。
“月娥,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但是错已成错,宝带她是无辜的。现在她无家可归,我总不能让他们母子流落在外。”陈季常说着便想拉住月娥的手。月娥扬手,挥开了陈季常的手,道:“你认为你道歉了,我就要原谅你吗?陈季常,我告诉你,这贱人跟你苟合,怀了野种,我身为陈家的主母一天,就一天不会承认这贱人的身份!”
“……呜呜呜……姐姐……”
“给我闭嘴!”
陈季常听月娥说的刻薄,此刻更是丝毫不给他面子,他抿紧了嘴角,道:“月娥。我已经说过,这次的事情都是我的错。你、你为什么就不能学学别人家的夫人,为什么……为什么就这么善妒呢?!”
“好啊,陈季常,你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月娥冷笑道,“你说我善妒?好啊,我给你纳妾!不过,你听好了,这个女人,有我在一日,我就不会容许她进门!她怀的野种一辈子都是野种!当然,你想要她进门也不是没有办法,你跟我和离了,别说是她,就是十个她,我也不会管你!”
“月娥!”
“滚!”月娥冷声道,“小初,送客。”
陈季常和宝带离开之后,小初一进门就看到月娥正一脸享受地吃着早膳,仿佛刚刚大发雷霆的人不是她一样。小初皱着眉头,她实在是想不通月娥的想法。
那厢,陈季常和宝带回了院子,宝带便默默地收拾自己的行李,陈季常见了,赶紧道:“宝带,你这是做什么?”
“季常,宝带还是离开吧。季常愿意为宝带说话,宝带已经感激不尽了。宝带会一辈子都记得季常的。”
“放下!”陈季常夺过宝带手里的东西,一把砸在地上,用手臂圈着宝带的身子,道,“你听好了。我陈季常不是没有担当的男人。我说过纳你进门就会做到。你要相信我。”
“我自然是相信季常的。只是,姐姐、不,夫人也说过,要纳我为妾,除非季常与她和离。我只是想陪着季常,绝对没想过让夫人离开,与其闹到这样的地步,合该我离开才是。我不愿看到夫人伤心,更加不愿看到季常你为难。或者等将来,夫人和季常有了自己的孩子,会体谅宝带作为母亲的心事也不一定,如果有缘,那个时候,宝带再带着孩子与季常你团聚……”
“宝带,你不要说了!”陈季常收紧了手臂,道,“你怀的是我的第一个孩子,我绝对不允许他流落在外的。绝对不允许……”
听了宝带的话,陈季常甚至开始怀疑,月娥不肯让他纳了宝带为妾,是因为宝带怀的是陈家的长子。想到这里,陈季常又狠狠地唾弃了自己的想法,他怎么可以这么想月娥呢?他和月娥明明很恩爱的……月娥也绝对不是这样的人……他决定以后每日都带着宝带去见月娥,直到月娥心软为止。
而三五日来,月娥一直没见他们的面。
倒是这日又男装出门——这是她和周王二人约好再见的日子。
春花阁厢房内,三人酒过半巡,又提起了陈季常。方脸男子道:“原本约了季常来此,与花兄见面。怎奈季常家中出事,无论如何也来不了。”
“哦?出了什么事情?看王兄脸色似乎很是严重?”
那周王二人便将月娥这两天发生的事情给月娥以旁观者的角度描述了一遍。最后,周姓男子总结道:“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无理取闹的女人?季常这是得了第一个孩子,自然珍惜。可要是为了这么一个小妾都不算的女人,和那只河东狮和离,传出去名声却是不好听。”
“我听两位兄长说那河东狮是个悍妇,又十分善妒,何不趁这个机会,让陈季常跟她和离了?”
“花兄你有所不知。我拿你是自己人才和你说的。季常兄啊,他实在是爱惨了那只河东狮。”周姓书生摇头叹道。月娥故作惊讶地张大嘴巴,笑道:“真有此事?那那河东狮可是欢喜陈季常的?”
“自然是。花兄你年岁尚小,不知道这女人心事。河东狮之所以这么善妒,可不就是因为也爱惨了季常兄?更何况,河东狮如此凶悍,也就只有季常兄能容忍她。季常兄又是如此翩翩人才。河东狮岂有不欢喜季常兄的道理。就怕这太过欢喜了……”
“嫂夫人倒是真性情,只是这真性情实在太落男人的面子。何况,女人本该三从四德,像嫂夫人这样,夫妻纲常颠倒,实在……实在……”方脸男子也开始摇头叹气。
月娥莞尔一笑,道:“哈哈哈,真是有趣。小弟倒是有一计,非但能让陈季常得偿所愿纳了那女子为妾,还能顺道修理修理那只河东狮。让她知道什么是以夫为天!”
“花兄,你就别卖关子了,快快说与我等听。”
“正是这样!”
月娥抿了一口酒,道:“顺着河东狮的意思,跟她和离。如果她真的欢喜陈季常,那和离怕也是说着玩玩。我看,更多的是不想让陈季常纳妾,才会想出来为难陈季常的。等陈季常跟她和离了,她一定追悔莫及,到时候,陈季常再重新娶她为妻。一抑一扬,不怕调|教不好河东狮。”
☆、第37章河东狮吼(终)
听了月娥的主意,周王二人纷纷叫好,又说自己劝陈季常,陈季常一定不会听,表示要请苏东坡去劝陈季常。并且他们很热情地邀请月娥与陈季常、苏东坡结识。月娥知道苏东坡名满天下,自己心中对他的看法暂且抛到一边,眼下却是表现出十分荣幸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