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蛟和凤凰。
妖蛟还有意识,凤凰的身体却已经冰冷了。
风流澈就是那个时候开始疯的,他以极其残忍的手段凌/虐了辛,抽了他的筋扒了他的皮还不解恨,最后只好将恨意发泄在自己身上。
他想和凤长歌一起死。
陆挽灯却在这时候,看到了带着人来的玄机掌门,她这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
不管发生什么,凤长歌都会死在这,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将凤长歌带来了极北之地。
后来,风流澈和陆挽灯被带回了三清宗,而凤长歌的尸首,在三清宗的人接触到的时候,散成了火光消失在了风中。
“她恨透了三清宗的人,恐怕死了,也不愿意三清宗的人碰她。”
伏桃低下头,理了理自己的羽毛:“凤凰这一生都桀骜难驯,风流澈那样侮辱她,她能撑到那个时候已经是极限了。”
“不用玄机出手,她自己也不行了。”
毕竟是前主人的事,凤长歌活着的时候,她们之间,或多或少都是心灵相通的,想到之前的事情,她也是满心伤感。
没想到,还有人比她更难过。
宁软软听了伏桃的故事,觉得不能自己,鼻涕泡泡都破了一个,她用手绢抹掉眼泪,哽咽着问道:“那,那后来呢?”
后来……
伏桃周身的气息更冷了,可当她要继续往下说的时候,看到了跨步走过来的人,神色一凛,消散在了空中。
宁软软还没有反应过来,她那把佩剑就被风流澈握在了手中,因为抵触,与风流澈手心接触的地方,熊熊地燃烧着艳红色的火。
风流澈看着那火,忽然启唇说道:“多少年了,多少年了……”
意识到危险,沈星移拦着宁软软往后退,宁软软却不想往后退,她看得出来,他师傅不对劲。
他可能又想起师娘了。
他会……
下一刻,风流澈咬紧了牙关,闭上了眼睛:“宁软软,拿走它。”
伏桃被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声,犹如风流澈心碎的声音,刚才伏桃说的话,他也听见了。
他给自己编造的谎言,早就该走出来了,他能怨谁呢?他又该怨谁呢?
他最该恨的,就是他自己。
前尘往事,风流澈都在一瞬间想了起来。
在回到三清宗后,他被师傅关了起来,时时派人监视着,心灰意冷之下,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的女儿,缈缈,那时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陆挽灯去找了她,却不是因为要害死她,而是他求她的,求她去看着她,不要让她知道,她的爹娘,竟然变成了现在这样。
陆挽灯没能看得住缈缈。
因为凤长歌的死,人族和妖族的关系恶化到极点,人间妖族作乱,逼着三清宗交出缈缈。
凤凰,是他们的皇族。
风流澈早该想到的,凤长歌不是寻常的妖,她是妖皇最宠爱的小公主。
三清宗的人为了扼制妖族,就想将缈缈抓起来威胁,结果缈缈失足,掉下了悬崖。
而他的好师傅,撒了一个慌,让整个修仙界都陪他演了一场戏。
“哈……哈哈哈哈哈哈……”
风流澈觉得,他这一生都像个笑话,都像个笑话!
“师傅……师傅啊!”
风流澈突然捂着胸口弯下腰来,兴许是痛苦到极致,他忽然喷出了一口血,但是又不在意地抹了去。
再抬眸时,风流澈眼底通红,头上青丝墨色一寸一寸褪去,染上白色,一如那年,极北之地飘落的大雪。
风流澈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离开,宁软软追了上去:“师傅!”
“别过来!”
风流澈往回走,走着走着倒了下来:“我要去找她,我要把她找回来。”
他扶着柱子又爬起来,狼狈得很,手都地握都握不紧:“我到底该去哪儿把她找回来?”
“他疯了。”
沈星移看着如同一瞬间苍老的风流澈,几乎不带任何感情地说道:“不能让他这么离开。”
百年前,风流澈也疯过一回,如果不是玄机真人在,他能杀了三清宗的半数弟子来给凤长歌报仇。
沈星移闪身过去,想在瞬间出其不意,将风流澈打晕,可终究他的修为还是差那么点,只能仓促退回来。
宁软软白着一张脸,忽然想到了惑心,她的指甲几乎抠进肉里,念出了惑心的咒语。
惑心猛地一颤,化成了一条长长的锁链,朝风流澈飞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