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的江湖,越发混乱了。”眼看着江湖密报如雪片般飞来,阁主摇摇头叹息道。“不知道这纷争,何时能结束啊。”
江湖一定是有纷争的。阁主是个音痴,只要能够抚琴,其他什么都不在意。经营一个偌大的门派,也真是难为他了。
“好在我们泠音阁,并未涉及其中。”我略略扫了一眼最新呈上来的密报,此次送了命的是李尚书,这位尚书一向是公然与幻姬坊作对的。这便遭了毒手,现场只留下了一串相思豆。“又是七绝门?”同气焰嚣张的幻姬坊一样,七绝门近来也是名声大噪。上一任相思门的门主死在光明右使的刀下,七绝门的相思之位空缺三年,近来终于确立了新门主。
这一任相思一身轻功十分了得,形同鬼魅,来去无踪,没有人见过她的真面目。但她杀人之后偏喜欢留下一串红豆,吸满了鲜血的红豆色泽无比妖异。她擅用匕首,一招割喉。近日来,已有无数朝廷重臣,江湖上有威望的人士死于她的毒下。因为太过有标志性,相思这个名字已经迅速被每一个江湖人所知晓。
“泠音阁现在能处身世外,却不能保证一直不被卷入其中。”阁主叹了口气道,“你近来注意些门中弟子。人心最易被蛊惑。我们泠音阁百年历史,我不求将它发展壮大,只求招牌别砸在我手中。不然如何对得起琴宗大人。”
我一惊,听阁主的意思,阁内可能有弟子会叛变。
“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药王谷一向是不涉世事的,仍被卷入其中。你以为泠音阁能独善其身多久呢?”阁主说完打了个呵欠,“我去睡会,阁内事务就靠你了,弦音。”说罢,在我把眼前的密报扔在他头上之前,就飞快地溜了。
算算时间,又快到七月了。抽空,我该再去趟桑堆了。
日子过的真快啊,不觉已经三年了。
三年前,发生了一件震惊江湖的事情。明教秘密谋划刺杀赤帝,而那个密谋的晚上,明教在娑水陵的总坛被人袭击。那一战,打的十分惨烈。秘袭是幻姬坊与七绝门联合发起的。大明尊当时闭关未出,光明右使浴血战死,明教总坛受了重创。而幻姬坊与七绝门,虽然在时机上取得了先机,但同样也损失了不少门派中的精英。帝女姬手下的十二姬有三人折于外出的光明左使手中,七绝门的相思门主死于光明右使的刀下。
那之后,幻姬坊和七绝门日益壮大,明教却是元气大伤,一直在避其锋芒。
我还记得那年,我以为清觞再也不会回来,去药王谷寻逢歌时,她拍着我的背说,弦音,人只要活着,就要经历生离死别。
清觞回来了,然而墨染却死了。我尚未来得及感到宽慰。失去了墨染的逢歌就以一种决绝的姿态,义无反顾地告别了我的生命。逢歌为墨染在河边立了衣冠冢,她自己的鞋就整整齐齐摆放在河边,人却投入了冰冷的河水中。我从不知道,逢歌已经对墨染情深至此,以至于生死相随。我不死心,仍和清觞寻了几个月,甚至连桃花村我也曾回去了,却到处不见逢歌的踪影。我终于相信,她真是那样果决地随墨染去了。
一向冷淡的清觞那日鲜有的有些失态。我将逢歌的鞋子埋在了墨染的衣冠冢旁边。清觞默默地看了很久,明教是不许教徒饮酒的。那日清觞却破了例,在他们的墓前饮了一杯酒,然后转身离开了。
有时候我在想,或许我不该叫逢歌来这江湖的。她本可以在桃花村里悠然过完这一生的。
“这不是你的错。”清觞低声安慰我,看向那一对碧色的眼眸,我内心稍安。幸亏我身边有清觞,才能让我在这险恶的江湖中,感到一丝温暖。
我不禁想起了我们第一次相遇。
“弦音,你知道吗,听说明教中碧色眼睛的美人儿。”我才入泠音阁不久,比我晚一日进门的小师妹整天喜欢缠着我说些江湖传闻。
“听说明教教徒大多是回纥人,有着碧色眸子也不奇怪。”虽然我尚未见过,但刚入江湖的我对各种事物都充满了兴趣,也听闻了不少江湖趣事。
“明教的总坛就在娑陵水,听说有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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