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嘴里说着,手指凭空打了个旋,一个黑色的小雾球凝在她指尖,她鼓腮一吹,雾球射入了房间。稍时雾球飞出,云绦甩开手臂在空中打了一个大旋,雾球绕着刘府转了一个大圈。
“好了,这回连刘府里蛐蛐都睡着了。”
果然还是师傅棋高一着。
推开门,叶寻身先士卒进了房间,示意云绦在外间等着,一个人拨帘进了内室。
他在夜行动久了,逐渐适应了黑暗,一眼便看见刘院使正在榻上酣睡,他酒气很大,身旁并无其他人。
两人燃起火折,各自抄手立在床前,静静地看着熟睡的刘院使,但一时间谁都不敢上手。
叶寻道:“咱们一开始找江太医,只是想向他询问一下王妃当初的病情,但现在不一样了,刘院使为什么要假传他的死讯,难道与王妃的死有关系?”
云绦眉头紧锁,说:“叶寻,我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江太医既然没死,刘院使为什么要瞒你一个要报恩的人?可见他一定有绝对不能现身的理由——他也许是犯了什么大罪。”
“大罪?没有啊,刘院使说他就是病死的,当时朝廷还给了他家里抚恤。”
“也许他不是犯了朝廷,而是得罪了诚王。我当初一直想不明白诚王为什么要用那么残忍的方法杀害王妃,现在我有点想明白了,诚王剖腹王妃,既不是做手术也不是寻宝,他可能是……”
叶寻瞪大眼睛,“你是说,王妃私通江太医,怀了身孕?!”
“这样一来就都说得通了。”
“可是……”叶寻摇头,“如果王妃做了这种悖伦之事,她就该知道诚王因何杀她,又何必寻根逐末,自取其辱。”
他这样说,云绦一时也拿不准了,“也许她忘了?鬼也和凡人一样,一向只记得别人的错,却从来不自省自己的恶。”
“总之,一会儿先问问他,迷团可能就解开了。”
云绦问:“那你觉得呆会咱们怎么问他才好?”
叶寻想了想:“我觉得,由我先来问他,师傅殿后,如果他不肯说实话,你就装鬼出来吓他。凡人都怕鬼,尤其像他这种瞒报人命二十多年,心中肯定有亏的地方。”
云绦与他一拍即合,笑说,“其实这是我以前常用的法子。”
叶寻又问:“师傅能不能变幻成诚王妃的样子?”
云绦白了他一眼,“你当我是孙悟空呢,什么都会。”
……两人商量完毕,云绦退到外间。
叶寻把刘院使从床上提起来,不客气地拍了拍他的脸,刘院使浑浑醒来,看到昏黄的烛火下,叶寻正目不转晴地看着他。
他犹如在梦中,看了看周围环境,又搓了搓眼睛,不解到了极点。
“候爷?您怎么?”
叶寻放开他的领子,让他在地上坐了个屁股蹲,回身端坐在椅子上。
“刘院使,你骗了本候!”他声若洪钟,眼如猛虎,俯身低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