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子问:“苏公子,昊京城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落水里了?”
苏子宣见她一脸焦色,眼中甚至有泪花微漾,还以为她在关心自己,大为触动。
他拧了把湿袖子,又叹了口气,才伤心道:“哎,惭愧惭愧,家门不幸,在下无颜苟活于世,所以这才投河问路。”
“啊……”可樱退开半步,蹙眉问:“你,你是跳河自杀啊?”
苏子宣红着脸点了点头。
可樱脑子里一阵凌乱,随即才想到,这位苏公子不久前母亲辞世,听说齐国公也重病在床,性命只在旦夕,也许是他接连受到太多打击,所以才这样悲观。
既然让她遇见了,就算是陌生人也该说点话安慰下一下。
“苏公子,国公夫人已然去了,您还是节哀顺便的好……”可樱想了又想,实在说不出更多安慰话来。
苏子宣摇头道:“不是因为我母亲,而是因为家父的一些旧事……唉,说出来叶姑娘也不懂。”
正好可樱也没心情研究他的家事。顿了顿,试探着又问:“苏公子,你从昊京来时,可知道现下昊京的情况么?”
“昊京?”苏子宣一脸不解,“我已经离家好几日了,昊京怎么了?”
原来他是个局外人。可樱不禁一阵失落,无奈摇头说:“没什么……还望苏公子万事宽心,可不要再做傻事了。”
她心不在此,略尽人事的又关照了两句,就起身离开了。
苏子宣听她所言,一一点头,目不转晴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方才被她这寥寥几句话一劝,眼中当真少了些哀愁,多了些希冀。
可樱已经掀开了帘门,就要走出去时,却站住了身子。
她转回头,目光正好对上苏子宣看她的眼睛,吓得苏子宣忙转开头。
“苏公子……”她可话噙在唇间好久,终于还是小声问了出来,“我们以前认识吗?”
苏子宣点点头,又连忙摇头。
可樱更加好奇,转身又走了回来,用怀疑的目光瞧着他,“可你为什么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苏子宣忙用手遮在眉骨,结结巴巴道:“是在下狂悖无理了,还让姑娘海涵。”
“你一开始喊我秦姑娘……”可樱又想起来这一桩事,“秦姑娘是哪个?”
“秦姑娘……她和你长得很像。”他鼓起勇气似的又抬头看着她,“真的好像。”
可樱不动声色,拉了把椅子坐在榻前,“有多像?”
“就像……一个人似的。”他追忆似的说,“连名字都一样,只是姓不同。”
可樱垂眉想了一下,咬了咬嘴唇,又问:“她在哪儿,是做什么的。”
苏子宣这才意识到什么不妥,忽然不说话了,像是有人捂住了他的嘴巴。
“苏公子?”可樱追问了句。
他慌张地摇了摇头,额头上竟起了一层细汗,“她……她……”
他这样支吾,可樱心里莫名其妙地反而比他还要慌,不由得有些急了,“她什么,苏公子你倒是说啊。”
苏子宣缩头道:“这姑娘身份有些与众不同,我怕说出来冒犯姑娘。”
“我不怕冒犯,你直管说!”可樱咬起牙,命令似的说。
苏子宣瞧见认真起来的样子,不由得惧了三分。
小声如念道:“……她在月香楼。”
“月香楼?”
“是一处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