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东西都在桌案上摊开,无外乎一些换洗衣物,唯一跟书搭边儿的,除了公西吾给她的书,就是她自己的日记。
这要怎么办好?早知道要交换学习资料,她就不要公西吾的书了!
正惆怅着,门外响起了人声,随着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似乎有许多人涌进了院落,易姜看见外面的火把的光亮,将他们的影子投映在窗纸上,影影绰绰。
“人还没找到?”赵重骄的声音从院内传来。
聃亏回道:“没有,里里外外找遍了也没有。”
易姜这下好受了点,原来刚才没见着人是去找她了啊。算他们还有点良心,没有真不管她。
“主公不必担心,我回来了。”她打开屋门,大步走出去。
赵重骄、聃亏和一众举着火把的下人齐齐扭头看过来。
“少鸠说姑娘与公西先生同游,要很晚才会回来,这我们是知道的,并未担心啊。”聃亏一脸不理解她话的模样。
易姜意识到不对了:“怎么,你们不是在找我?”
赵重骄挑眉:“找你做什么,你不是好好的么?”
“……”易姜忽然想接受公西吾的建议离开这没良心的主公自己创业去了。“那……你们到底在找谁啊?”
“裴渊。”赵重骄皱了皱眉:“今日午后他就不见了,城中和府上都找遍了,怎么找也找不到,最后只能到你院内来看看。”
“……”
☆、修养十四
任何人会不见都不奇怪,是裴渊的话就怪了。
易姜觉得裴渊这个人要是在现代的话,绝对是个万年死宅,每天就算什么事都没有也能在屋子里安静地待上一整天。这样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基本上可以排除走失的可能。
这一晚质子府不得安宁,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一无所获,第二日赵重骄又继续派人找寻,忙里忙外地不停。
到了午后,管事和下人们都不耐烦了,跑来他跟前打小报告——
“长安君,我觉得裴渊先生可能是自己跑了吧。”
“对,我也这么觉得,他八成是觉得跟着您吃苦了,忍受不了就跑啦。”
“没错没错,我们别找了……”
赵重骄也只睡了两个时辰,刚起身,身上的单衣还未换下来,立在房门口绷着张脸不做声。不过他双目秀气,下巴瘦尖,这样一张含了阴柔的脸,即使生气也是带着些许风情的。
下人大部分是齐国安排的,只有少数是他从赵国带来的,有几个会为他尽心尽力?易姜懒得吐槽这些偷懒的人,顶着两个黑眼圈幽幽冒出来:“主公,我觉得裴渊可能不是自己跑了,而是被人掳走了。”
赵重骄依旧绷着脸:“何以见得?”
“裴渊不是申息,当初申息偷跑,他还大加指责过,何况要跑早跑了,何必等到现在?”
“嗯……”赵重骄捏捏眉心:“是我把他带来这里的,若是他有什么不测,我难辞其咎。”
异装癖虽然中二,关键时刻还是挺有担当的嘛。易姜忍住打呵欠的冲动,点点头:“主公放心,一定会找到的。”
不过一个毫无势力的他国质子,要在人家地盘儿上找人实在是太难了。
赵重骄也有数,眼光一瞟,冲她勾起嘴角:“如此,就有劳先生多多费心了,毕竟你在齐国也算有靠山啊。”
易姜耷拉着眼皮,公西吾能是我靠山?你这孩子还是太年轻啊!
裴渊醒过来的时候,眼睛最先看到的是满天星斗,耳朵最先听到的是喧闹的蛙鸣。
他坐起身来,环顾四周,黑衣黑发的少女蹲在火堆边,百无聊赖地用棍子戳着熊熊燃烧的火堆:“哟,醒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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