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从来不会把她拒之门外的,这还是头一次!
“政务上的烦心事儿。”冯公公说得委婉,“皇上若是有兴致,自然会来找娘娘,现在,就请娘娘先回去。”
李敏薇抿着唇,朝殿门方向看了一眼。
房嬷嬷小声劝,“娘娘,不如咱们就先回去吧,皇上兴许是乏了,这个时候若进去打扰,难免让他心里头更乱。”
“噢。”李敏薇点点头,转过身,便带着房嬷嬷和水琴绿蕊三人往回走。
没走几步,又回头看了看,还是没看到想看的人。
她绞了绞绣帕,心中涌上一股说不出的不安。
送走李敏薇几人,冯公公顺道去把皇上的药端了来。
傅经纶还没睡,让人搬来了棋桌,双手各执黑白子,自己与自己对弈。
冯公公不太懂棋,但连他都看得出来,皇上有好几步走错了。
可见下棋之人心猿意马,思绪早就不知飞到了哪。
“皇上,这是御药房送来的汤药。”
冯公公上前,把小碗搁在桌角。
傅经纶没搭理他,继续下。
冯公公又低声重复了一遍。
傅经纶没管汤药,过了会儿,忽然抬头看他,“你会不会下棋?”
“奴才不懂棋。”
“不懂也坐。”傅经纶示意他,“陪朕下一局。”
冯公公不敢忤逆,只得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黑子还是白子,任你挑。”傅经纶说。
冯公公挑了黑子。
“让你五步,随你走哪。”傅经纶又说。
冯公公扫了眼棋桌上,只觉得两眼一抹黑,他也不是完全不懂棋,只不过,皇上此前布的局太过高深莫测,他就是个入门段位,哪里看得懂。
但又不敢违抗圣意,便只得颤颤巍巍捏着棋子胡乱下。
傅经纶盯着棋盘上他东一颗西一颗地乱来,挑眉道:“这一局你若输了,朕问你个问题,你必须如实回答。”
冯公公手一抖。
“怕了?”对面傅经纶似笑非笑。
冯公公准备落子的手收了回来,耷拉下眼皮,“横竖奴才都是要输的,皇上想问什么,便直接问吧!”
傅经纶见他如此痛快,索性也将自己的白子扔回棋罐,好整以暇地望着他,“你到底是谁的人?”
冯公公说:“老奴在肖老爷子身边伺候了几十年。”
傅经纶唇角微挑,“一开始,朕还以为你想帮着谢韵得宠,所以总在朕跟前提起她,可是到了现在,朕才反应过来你真正想帮的人,是延禧宫那位。所以你每次提完谢韵,都会再强加一句敏妃。
朕病了,是一种太医们从未得见过的病,他们诊不出来,唯有敏妃能让朕身上所有的暴躁彻底消失,你很清楚这些,所以才会在朕发火的时候,故意提议朕去延禧宫。对吗?”
冯公公站起身,对着傅经纶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解释的话大可不必,朕的身边不留异心人。”
话完,傅经纶冲着殿外喊了一声,“来人!”
小安子并其他几个二等太监很快涌了进来。
傅经纶眸色凛冽,“即日起,革除冯恩御前总管的职位,拖出去打二十大板,逐出紫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