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丽的庄园里,宽敞的水榭边,一张矮几,两盏清茶。
一位华服公子坐在那里,手中握着茶杯。
远处,一个仆人装扮的中年男人正缓缓走来。
“主人。”男人弓了弓身。
“查的怎么样了?”华服公子头也不抬,淡淡道。
“回主人,暂时没有线索,对方做的很隐秘。”
“可找到那个柳节了?”
“找到了,他说他什么都不知道。”
“呵呵,有意思。”华服公子嘴角微抬,一脸戏谑,骨节分明的手转着酒杯。
……
鹿鸣轩里,苏小沁坐在自己的小凳子上,对面站着姜渠,隔间里的麻将声也一直响着。
“怎么样了?”苏小沁问他。
“哎——没有眉目。”
“你说,会不会是他最信任的人,不常出现的?”苏小沁提醒到。
“他有个幕僚,叫什么不知道,这个人偶尔会出现在他家的宅子里。”
“幕僚,这个人,可以查查。”苏小沁抬头望着姜渠,眼中有期盼。
姜渠承认自己的心动了一下,当他准备回望的时候,发现对方又把头低下去了。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大牢那边已经打点好了,时常能送些吃食,我还托人给递了一根银针进去。”姜渠安慰她道。
“哎~我就怕多生变故,毕竟,用的人,永远没有自己可靠。”苏小沁长叹一口气。
“什么意思?”姜渠不解。
“姜渠,我发现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脑子好像不太够用。”苏小沁看着他。
“嗯?”姜渠一脑门问号。
“你觉得,你的人一定都是干净的么?”苏小沁问他。
“他们都是我白纸黑子买来的奴仆。”姜渠淡淡道。
“那又如何,安插人手这个事,可是无孔不入的。我虽然不能肯定你的人一定有问题,但你也无法证明他们没有问题吧。”苏小沁审视着姜渠道。
姜渠不语,眉头皱起,他是很不愿去怀疑自己的人的。
“我只是提了个建议,并没有别的意思,你也不要想太多,凡事多留个心眼罢了。”苏小沁又望向他,露出个甜甜的笑来。
看着她的笑容,姜渠的心中又是一动。
……
姜渠家的庄子里,姜渠依然坐在水榭边,六个黑子男子并不是很整齐地站在他身旁。
“听说,县子家又处死了一个奴仆,你们可知是为何?”姜渠试探着问众人。
“不知。”众人异口同声道。
“不知?呵呵,我也不知。”姜渠轻笑着摇了摇头。
“你们先下去吧。”姜渠淡淡道。
“是。”众人皆退。
“渠儿。”一个妇人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一个稳重的身影随之而来。
“阿娘。”姜渠起身给妇人行了一礼。
“渠儿,你最近在忙些什么?老不着家。”妇人静静地望着他,有些疑惑。
“阿娘,我还能忙什么呀?不就是和那帮兔崽子饮酒作乐,寻花问柳。”姜渠露出一副纨绔样。
“呵,我自己生儿子,我还不了解你?”妇人笑着看他。
“阿娘,你真的想多了。”姜渠声音放缓。
妇人在姜渠身旁坐了下来。
“阿娘,我还些事情要处理,先回屋了。”姜渠起身,朝着妇人行了一礼,向着自己卧房的方向去了。
长长的廊道上,姜渠一边走,一边低眉思索着。
十七岁的姜渠还不知何为情,他只是知道,那个十三岁的小姑娘,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同龄人都还在母亲的怀抱里撒娇的年纪,她却自己寻了工作,靠自己挣钱。她有着常人女子所没有的睿智,和冷静。每天还那么多花样,让人想不注意她都难。
想着想着,他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