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日我要见到你领着麻魁十人至东宫卫署就职,便说是我令你们参与东宫防卫,卫署官员自会妥善安排。”
“我刚从北境休假回都,你连一天都不给我小憩,真乃一恶毒的太子殿下。”
耶律秀宁一只脚已迈进自家大门,可听到表哥言辞,当即回头翻了个白眼,不过很快转变脸色,唇角上扬起来,望了望表哥身旁之人,眉目含笑,说道,“不过看在漂亮新嫂子的份上,我明早就去麻魁军那里挑选十人,我为夫长可行?”
卫温点点头也浅浅笑起来,这个表妹虽然经常嬉皮笑脸,但亦是该正经时则正经,将来加以栽培,必成大器。
随后,卫温这才带着傅蕴玉又东窜西转,回到了东宫。
两人一回到东宫,卫温便径直往夏琼殿走去,而傅蕴玉或许是因为心中有疑惑欲问卫温,她尾随其后,踏入了夏琼殿,如鬼使神差一般;待走到寝殿,卫温一回眸发现那满脸困惑之情的小姑娘,竟然跟了进来,故眼角不禁微微抽搐,他立刻坐在茶桌前,又示意眼前人止步。
傅蕴玉经过深思熟虑,这才开口询问卫温道,“你为什么叫曲礼报官,那不是要让洵国王庭知道,若是真与王室其余人或者贵族大臣有关,这岂不是打草惊蛇?”
“而且,你为什么要令你表妹来东宫守卫,万一不测,累及无辜,这怎么好呢?”傅蕴玉回顾自仙都宫以来经历之事,又见卫温近来所作所言,越想越是有些发愧,若真是李成敏想置自己于死地,卫温这样插手进来,当真可以?
“你听着,我想了想,若是李成敏想一手遮天隐藏他弑君之事,那么我也是他的眼中钉。”
卫温看着与以前有些变化的小姑,又摆出一副不辩喜怒的神态,他淡淡再道,“你忘了,你于仙都宫遇刺那晚,我便也无法置身事外。你托我将尸体处理掉,我却为一时之需将尸体摆给李成敏,胁迫他令燕朝同意联姻,这不便也入了棋局,行刺你之人,为何到了我面前?而且我说了些话,定也会激了他。而。今日我们发现那火灵家中有洵国王庭专属物,那时起我便觉得事态不仅仅是你一人之事,也不仅仅是李成敏一人之事了,或许他已然渗透到洵国上面势力来。”
说罢,卫温从袖子里掏出那枚莲瓣金锭,在小姑娘眼前晃了晃。
“你是说,洵国王宫里也有李成敏的人了?”
傅蕴玉立刻锁眉,她细细揣摩一番卫温所言,后知后觉地脸色逐渐发白,过了许久才指着拿金锭,浑身颤抖起来。
“不,也或许是洵国又另一伙人想置你于死地,也或许是想置我于死地。但无论怎样,从今以后,你我在这东凉城里,凡事都要提防起来,倘使某人看起来菩萨心肠,背地里亦可能是罗刹恶鬼,故你不能再作小孩子心性了,我并非恫吓你,我是在救你。”
卫温提着水壶,给傅蕴玉斟了一盏茶。
“啪——”
傅蕴玉端着茶盏仍然瑟瑟发抖,外面一声虫鸣声便惊得她立刻丢掉茶盏,转脸看着窗外眺望月空,她此刻已经汗流浃背。
“我明日便会遣散东宫所有女官,令秀宁入宫替换以防不测,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只能草木皆兵了。”
俯身捡起茶盏,卫温又抬脸看了看满脸惊恐小姑娘,脸上却还能微笑,走到小女子身后,他又敛容负手而立,望着月空心里对今日所见之事也起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