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回忆里的人 三

气质非凡的女人，这是在问她？

    轻轻点了点头，“你认识我？”

    陈灵上下扫了她一眼，面无表情，丢下一句话便走了，“也不过如此。”

    慕禹兮：“......”嗯，她好像莫名其妙被鄙视了。

    回到后台，看到顾行知已经被几个人拉着聊天了，慕禹兮走近了一些，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其实K.d.F.中的第一首卡农，也就是八度卡农算是最简单的了，不过我很喜欢第二首十度卡农，感觉非常有意思。”

    “卡农这东西，听的时候不需要那么精确，只要感知到几条旋律相互追逐，旋律之间拉开空间和距离，和声舒服就行......”嗯，这是顾行知的声音。

    “但是你不觉得十度卡农的‘二部’结构非常漂亮吗？还有全曲中点之后呈现的对称，简直是天籁。”

    “古典音乐的‘二元对立’是常见的现象，你看巴赫，他就离不开二元，还有你喜欢的对称......”

    嗯，完全听不懂，只听懂了巴赫，听懂了对称。说到对称，岸本齐史就是个对称狂魔，说到岸本齐史，她好像很久没有看《火影忍者》了......

    顾行知见她回来，好像在发呆，停下对话走到她身边，“在想什么？”

    “在想我好久没看《火影忍者》了。”

    呃，貌似画风不太对。

    顾行知忍不住失笑，她这发散的思维还是跟以前一样，发呆的时候总是能想到和周围场景不符的话题。

    用姚都的话说，发呆时的慕禹兮，话语杀伤力是一万。

    慕禹兮回过神，见他失笑，心里懊恼，她怎么总是改不掉发呆时乱说话的毛病？

    顾行知很快就牵过她的手，“我们先进场吧。”

    慕禹兮看了一眼他们牵在一起的手，心跳加速，她总觉得今晚的心脏负荷能力要到极限了。顾行知顺着她的目光，唇角微扯，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心，“要我抱你进去吗？”

    慕禹兮一凛，飞快地摇头，回握住他的手，“我们走吧。”

    顾行知被她拉着，心情愉悦。

    因为某人的主动，从落座开始，顾行知就没松开过她的手。慕禹兮目不斜视，当没看到，她不敢想象，如果顾行知再多说一些什么，她会不会爆体而亡。

    顾行知不再逗她，松开她的手，轻声解释：“周梓恒对漂亮的女孩子有很执着的追求，我只是不希望他打扰你，所以越界了，没吓到你吧？”

    慕禹兮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没事，谢谢。”

    顾行知笑了笑，没说话。

    虽然顾行知这么解释，但是慕禹兮还是一整晚都心不在焉，幸好他们坐在角落里，灯光也暗了下来，她一直红着的脸才没有曝光在陌生人面前。

    顾行知在面对音乐的时候真的非常专注，从音乐会的第一个音符响起开始，他便目不转睛，神情投入。慕禹兮被他带着也不知不觉静下心来，专心的听着。

    音乐会这东西，懂的人会非常懂，不懂的人也真是不懂，当然也有像她这样一知半解，纯粹是为了娱乐和放松的。她不知道来这里听音乐会的人都抱着什么心态，或许是单纯的喜欢，或许是为了学习，又或者是不想错过。她之前听过一场非常糟糕的音乐会，现场的听众都不像是来听音乐会的，倒像是换个地方玩手机，演出一开始，灯光暗下来，观众席上都是亮光，更甚至有家长带着孩子过来，孩子就坐着打游戏，那场音乐到最后，钢琴家现场发了火，他说他从没被如此不尊重过。

    所以有时候，音乐会是非常奇妙的，表演者和听众有着很微妙的关系，表演者渴望能有知音在听众中，但听众未必懂得表演者的艺术形式，于大多数人而言，他们可能只是单纯的来听听，你要问他收获了什么，他可能什么都答不上来。

    有意思的是，有一回慕爸爸和慕妈妈听音乐会回来，慕妈妈生了很多天的气，原因是音乐会上有一个人一直在打电话，“我其实不懂这些所谓的古典音乐，没有一丝美感，还不如街上放的口水歌......”“可是这些东西又是高雅人士听的，我都跟人打赌了，我一定要迈进他们这些高雅人士的世界的，所以我一定要来......”

    听听，这就好像是故意装高雅，以为去听了一场音乐会，就变得多么了不起一样。

    所以大多数表演者都要捂住耳朵，不去听外界的声音，才能坚持站在舞台上。

    当然，顾行知这类的人除外，因为名声太大，基本上来听他的音乐会的人，都会自觉遵守会场纪律，因为他表示过，在演奏的时候，非常不希望出现这种情况。

    有媒体称他为“大提琴界的郎朗”，不过顾行知表示自己不是很喜欢这个标签，他只是顾行知，他只想用心做好自己的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