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复了一些。
沈氏淡淡地说道:“我已经尽力了。”
能劝的她都劝了;能做的她都做了;能给楚千凰的机会她也都给了
一次,两次,三次
楚千凰一次次地让她失望,一次次地阳奉阴违,一次次地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这丫头不见黄河不死心,死不悔改!
对于这个曾经令她骄傲的长女,沈氏心底的失望无以复加。
穆国公夫人如何能放得下楚千凰,这可是她从下看着长大的外孙女。
“阿芷,你别太执着了。”穆国公夫人再劝道,“怀疑归怀疑,可也不能因为怀疑就做出令自己将来悔之不已的决定。”
“凰姐儿这孩子也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
穆国公夫人觉得不能因为一个小小的怀疑,就把楚千凰推开,毕竟一切还未有定论。一看楚千凰的模样,长得就像沈氏,谁也不会怀疑她们之间的关系。
陈嬷嬷:“”
陈嬷嬷看着沈氏,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夫人与大姑娘一步步地背道而驰,一步步地渐行渐远这些她都是看在眼里的。
对于大姑娘,陈嬷嬷也是恨铁不成钢。她也委婉地劝过楚千凰好几回,偏偏楚千凰就跟猪油蒙了心似的,就是听不进去。
沈氏艰难地扯了下嘴角,露出一抹苦涩至极的笑容,疲惫不堪地说道:“蜡炬成灰泪始干蜡烛终有烧尽的一天。”
“”穆国公夫人沉默了,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世人都说母爱是无私的,可这世上哪里有单方面的无私,这人与人的之间情分就如同蜡烛,只知道一味燃烧,终究有烧尽的一天。
她了解自己的长女,无论楚千凰的身世到底有没有问题,她到底是长女一手养大的,这十几年的母女情份不同一般,可是现在楚千凰已经快把情份一点点地磨光了。
穆国公夫人实在是想不明白,以女儿的心性与手段,怎么会把楚千凰养成这样!这孩子一条道走到黑,连好歹也不知,以后还有的这孩子苦的呢!
穆国公夫人心里说不出的复杂,有些唏嘘,有些心痛,有些不解,有些感慨,低低地叹道:“凰姐儿从前不是这样的啊。”
穆国公夫人的脑海中浮现了小时候的楚千凰,小小的,软软的,乖乖的。
起初,穆国公夫人也遗憾过长女没能一举生下世子,遗憾长女为了生楚千凰损伤了身子,可楚千凰委实讨人喜欢。
从小,楚千凰就常来国公府,有时候她是随沈氏一起来的,有时候她是独自来探望自己,带着她做的女红,她抄的佛经,她画的书画
小丫头长得漂亮,落落大方,聪明机灵,学什么都快,让人很难不喜欢。
尤其穆国公夫人对待这个外孙女也多少有些补偿长女的心思在里面,对她比对膝下几个孙女还要好,而楚千凰也让她觉得她的关爱没白费,小姑娘自小就贴心得很。
渐渐地,穆国公夫人就觉得以侯府的混乱,长女能有个贴心的小棉袄,这日子才不至于太苦。
沈氏:“”
沈氏沉默了,脑海中回旋着这句话,凰姐儿从前不是这样的啊。
是啊,明明楚千凰从前不是这样的。
沈氏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楚千凰就有点变了,应该是这两年的事,一开始她只是有些细枝末节的变化,比如她从前不爱吃芹菜的人突然让人煮了芹菜饺子;比如她有段日子不爱骑马了,比如
她以为女儿只是长大了,并没有在意,等到
想到楚千凰,沈氏的心潮一阵剧烈的起伏,她的胸口又开始憋闷了,似有一块巨石压着,有似有一把锯子在她心口切割她的心脏。
她的脸色一点点地变白,微微泛青,面若金纸。
她这副仿佛随时都会厥过去的样子吓到了穆国公夫人,穆国公夫人急了,一把握住沈氏的左手,“阿芷,你别吓我!”
“来人”
穆国公夫人又想让人去请大夫过府,但陈嬷嬷的动作更亏,解下了沈氏腰侧的那个月牙形香囊,把香囊放到了她的鼻下。
沈氏抓着香囊深吸了几口,夹着药香、兰香、甘草香等等的气味入鼻,渐渐地冲散了她心口的郁结之气
须臾,沈氏的脸色好转了一些,又喝了两口温茶水,再次苦笑,“让娘为我担心了。”
“跟我还客气!”穆国公夫人松了一口气,吩咐丫鬟去给沈氏泡杯安神养心茶。
又有其他丫鬟赶紧把掉落在地的瓜果给收拾了,没一会儿,屋子里又变得干净整洁。
穆国公夫人也喝了口安神养心茶,心绪稍定,微微皱眉,不解地叹道:“凰姐儿她怎么一门心思要当公主伴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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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