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讨好太后罢了。
直到皇后的目光落在楚千尘鬓角的那朵紫红色兰花上,这才明白了什么,眼眸更深沉了。
原来是这样啊。
不过,就算太后再喜欢楚千尘又如何?
楚千尘平日里在宸王府,非召不得入宫,而袁之彤却可以凭借公主伴读的身份住在宫里,她有足够的时间去慢慢软化太后,慢慢挑拨这对婆媳。
她不能着急。皇后在心里对自己说,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殷太后点了花王的事一下子就在周围传开了,把在场的女眷们都吸引了过来,一睹花王的风采,也包括了常宁郡主、安乐和袁之彤等贵女们。
一片语笑喧阗声,花香与女子们上的熏香糅合在了一起。
看时辰差不多了,皇后又道:“母后,马上要开席了”
殷太后抬了抬手,“哀家乏了,席宴就不去了。”
“千尘,你陪哀家回去吧。”
楚千尘乖巧地应了,眉眼弯弯。她明白太后是知道她不耐烦这些应酬。
殷太后没说楚贵妃,楚贵妃也不好厚颜跟上去,与皇后一起恭送殷太后离开。
袁之彤往前跨了一步,本来想说她也过去,多陪太后说说话。
但见皇后对着她使了个眼色,她就默默地又退了回去,过犹不及。她今天才刚见到太后呢。
袁之彤盯着安乐腰侧那个绣着绿鹦鹉的香囊,又温温柔柔地笑了,去跟安乐说话,让她教她投壶。
楚千尘陪着殷太后往寿宁宫方向走去,没一会儿,就不见影了。
赏花宴还在热热闹闹地继续着,众人簇拥着皇后往水阁方向走去,大部分人都谨慎地与楚贵妃保持了距离。
夺嫡这才刚开始呢,她们还不需要急着站队。
等众人在水阁中按照位次一一落座后,楚贵妃这时才注意到,楚千凰竟然不在三公主身边。
楚贵妃就坐在皇后的身侧,皇后敏锐地注意到她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掸了下袖子上根本不存在的尘埃,很随意地说道:“千凰以后就不是安乐的伴读,哼,在宫里就敢推亲妹下水。”
什么意思?!楚贵妃的眼眸猛然睁大。
她在宫里有眼线,但不多,从前她一直避着皇后的锋芒,做什么事都是以皇后马首是瞻,不敢做任何出格的事,最近因为皇帝开始看重二皇子,楚贵妃也有意在宫中布置一些眼线,却还不及安排,所以也不知道楚千凰被掌嘴的事。
皇后摇了摇头,不敢苟同地叹了口气,“这楚家人也是,楚令霄都被流放了,不过是个破落户。偏偏还是皇子的舅家!”
皇后再次叹息,既无奈又轻蔑,故意问道:“贵妃以为呢?”
皇后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没有放低,周围不少命妇们都听到了,一道道视线朝楚贵妃涌了过去。
有的人目露嘲讽之色,有的人似笑非笑,有的人拭目以待,有的人垂下眸子,充耳不闻
楚贵妃:“”
楚贵妃根本不知道楚千凰与楚千尘之间是怎么回事,也就没法应对,而且楚令霄的案子板上钉钉,也不是她能反驳的。
楚贵妃那张妆容精致的脸微微扭曲了一下,心里羞愤,脸上也火辣辣的,只觉得周围的人都在看她的笑话。
楚令霄获罪的事让她和二皇子都丢尽了脸面,就算勉强保住了爵位,却也落得暂时无人承爵的尴尬境地,如今的朝堂上一个能帮到她的楚家人都没有。
楚贵妃越想越是气闷,楚令霄都已经流放了,她只能迁怒到了楚千尘身上。
她这个二侄女啊,自小是小妇养大的,也难怪被养得眼皮子这般浅。就算这丫头对楚千凰有再多的不满,也要认清地方,非得在宫里跟楚千凰闹,弄得楚家丢尽了脸面。
楚贵妃简直如坐针毡,相比下,皇后则显得高高在上,两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皇后也不再理会楚贵妃,淡淡地扫了她一眼,颇有几分睥睨天下的味道,仪态万方地吩咐单嬷嬷道:“开宴吧。”
着一溜蓝色褙子的宫女端着菜肴进了席宴厅,开始给众人上菜。
楚贵妃神情僵硬,之前那股子意气风发的气势已经被皇后的三言两语彻底打压了下去。
整场席宴她的脸色都是阴沉沉的,却又不甘心就这么走人,感觉要是走了,就等于向皇后认输似的。
楚贵妃的这顿饭吃得食不知味,根本就没动过几筷子,而此刻早回了寿宁宫的楚千尘则陪着殷太后好好地用了一顿家常便饭。
严嬷嬷特意吩咐御膳房那边做了楚千尘喜欢的菜式,殷太后平日里都是茹素,今天也好心情地与楚千尘一起吃了点荤食。
午膳后,楚千尘也没急着走,给殷太后用了针灸调养。
两人起初还有说有笑,渐渐地,殷太后就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楚千尘默默地收了针,也没惊动睡着的太后,留下了这次的药,就轻手轻脚地告退了。
她只让人去皇后那里禀了一声,就独自出了宫,这时也才未时过半而已。
赏花宴还未结束,宫门口空荡荡的,除了楚千尘外,也没人出来。
宸王府的车夫立刻就把朱轮车赶了回来,江沅搀扶着楚千尘上车。
楚千尘微微躬身,她的头还没探进车厢,鼻尖已是一动,闻到了一股清冽的沉香味,若有似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