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我的面说什么,但我慢慢长大,也明白他们眼神里,不过是冷嘲热讽。我虽贵为皇子,风光无限,二十年来,却不知多少人背着骂我是个...娼妇的贱种。”
“凌耀...”萧初楼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任何言语都是徒劳的。
眼前这个男人,头发软,耳根软,心也软,却总是装作一副很冷硬的样子。
执拗的皇子殿下,不屑于任何同情和安慰,尤其是他的。
玄凌耀默然片刻,似乎平静了许多,他转过头来朝萧初楼露出一个极浅淡的微笑,他甚至拍了拍萧初楼的手背,反过来安慰他:“我没事,不用担心。”
他直起身,接过毛巾开始慢慢擦着自己的身体,仿佛已经从过去走出来。
“以前是我太幼稚,在这深宫中的二十年,我每日如履薄冰,只为找出幕后之人报这血仇。那个刺客当时便服毒自尽了,能查到的证据统统指向西楚,我曾经憎恨西楚,发誓有一天定要率领千军万马,踏平西楚王宫!”
“我不能便宜了那个刺客,即使死了,我也将他的尸体挖出来,挫骨扬灰。”
“再往后,我慢慢懂得了宫中这些暗潮与隐秘,才发现这其中蹊跷。真正的仇敌,竟然是时刻在我身边的‘亲人’。所以我多年来处心积虑,直到如今,用这种方式毁掉玄凌辉,就当是...还当年一点小小的利息吧。”
萧初楼望见对方眼神中寒冰一片,忽然觉得周身的温水都变冷了,冷的他打了个战栗。
玄凌耀漆黑的长发垂下来,如墨汁般飘散在水面上。
“凌耀,别说了。”萧初楼伸手死死抱住他,将男人的头扣在自己肩膀上,“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如今你有我。”
他感觉到怀中的皇子殿下浑身一震,僵硬了许久,才猛然回应,狠狠扣住他的腰。
断音似从喉咙深处抠出来:“我还有你...初楼,我还有你...你不会离开我对不对?”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萧初楼仿佛觉得怀中的男人浑身都在轻微的颤抖,只为了自己一个答案。
玄凌耀头埋在萧初楼肩窝里,他紧紧闭着眼睛,似乎怕一睁开,身边的人就消失了。
你不会离开我,对不对?
萧初楼一时呆在那里,嘴唇轻嚅着,声音忽然哑了,说不出话来。
话语中易碎的期待和隐约露出一角的脆弱让他心如刀绞,他怎么可能说得出一个“会”字?
蜀川王爷沉默着,久到玄凌耀几乎已经木然绝望。
萧初楼缓缓合上眼睛,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冷清的室内回荡:“当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