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浓雾掩盖的鬼灯族地深处,长老议事厅,四个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
身披雪白羽衣的美貌男子,绸缎般顺滑的黑发向后被梳理得一丝不苟,手中的冰凌不断变化着形状,时而是鱼时而是鸟,不停的舞蹈跳跃,如同在演绎一场剧目。
坐在他一侧的光头男子,消瘦形如骷髅,苍白的脸上纹着怪异黑纹,睁着一双死鱼眼,闪烁诡异红光,手指在桌面敲出阵阵节奏感,似乎在给冰之剧场配乐。
而坐在首位的白发男子,披着一件白色浴衣,敞着胸膛,露出强健的胸膛,双脚悠闲地搁在桌上,用指尖伸出的骨刃雕刻着一个女子的木像,眉间两点红朱衬着那缕若有若无的笑意,似乎在说他什么也不在意。
唯一剩下的小个子男人,坐在椅子上如同幼童,似乎还不到1米4,头发白到泛青,青色的眼瞳里满是不耐,用胳膊撑着脸颊,对着做木雕的男子就是张口就是芬芳:
“辉夜珊瑚,你个xxxx,都什么时候了,那个xxxx,简直xxxx,xxxx,咱们就天天闲在这xxxx,我鬼灯流月可是要做水影的大人物,你xxxx,不赶紧xxxxxxxx那个xxxxxxxx,得什么时候才能xxxx啊!”
“嘿,嘿嘿……”红眼男子发出怪异的笑声。
鬼灯流月满脸写着鄙视,直接开腔:
“怎么的?罗叶,族人被那人杀光,终于疯掉啦!我有个xxxx,你要不将就着留个种~”
话语一出,罗叶的眼睛诡异的一只盯着辉夜珊瑚,一只盯着鬼灯流月,嘴角扯到耳根,展现出一个巨大的笑容,缓缓吐出几个字:
“杀~了~你~哦~”
鬼灯流月丝毫不放在心上,口中芬芳不止:
“切,没xxxx的xxxx!”
辉夜珊瑚只是双脚调换了个位置,没有在意两人的拌嘴,浅声说道:
“不急,急也没用,还不如关心关心凌那边的炮灰。”
唯一没说话的美丽男子,听到话语后摊开双手,冰凌散开变成一群怪异的“人”,上身为人的海马,满是触手的人头,长十几对人腿的长蛇……纷纷匍匐在地,表示臣服。
三人看着这一幕均是点点头,继续各做各的事。
……
狂风怒号的沙尘深处,砂忍村。
破旧斑驳的寺庙中,发色全白,面容清瘦,穿一身灰黄麻衣的老者,坐在佛像前的蒲团上,正与面前的青年和尚下着棋,时不时会用食指推动鼻梁上的木质眼镜,配合着老人的动作,他腰间的挂着5个金属棱镜,也会间歇性地跳动。
棋盘上的黑白棋子星罗棋布,看上去,局势很是焦灼,两人不言不语,大半日过去,也没能分出胜负。
眼见天色渐暗,一具扭曲的白色尸体突然被扔进殿内,殿内也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人,头戴风影斗笠的少年人,他浮在半空,环绕在身周的黑色铁砂闪烁着电芒,释放着一股难言的气势压向下棋的二人。
少年用手指着那具白色尸体,冷漠的开口:
“门卫左门,这个月已第3个了,你的傀儡警戒如果没用,就拆了做成武斗傀儡去巡逻,你是希望我每天都在村子抓老鼠吗?”
麻衣老者没有理会,挂在腰间的5枚金属棱镜飞出1枚,漂浮在头顶,缓缓旋转。
少许,轰隆声接连传来,数百个蜥蜴般的傀儡,从地面,从墙面,从棚顶爬进寺内,纷纷打开或胸口或背部的仓口,里面尽都是这种白色尸体,青年和尚不由得蹙起眉头。
“上好的活偶材料,有人送,自然要收下,风影大人不必担心,母体创生的‘虫子’而已,老夫有分寸。”门左卫门平淡开口,手上继续落子。
“很好。”
风影转身即走,没有多余的废话,来此似乎只为了问话,得到答案立刻离去。
棋局还在继续。
青年和尚,看了看不再清净的寺庙,双手合十,轻叹:
“长老,佛祖清净地,还请高抬贵手。”
门左卫门没有理会,再次落下一子,沉声一语:
“你输了,分福和尚。”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