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起马车窗帘,阿娇看着薄雾笼罩着的江陵郡,不由得有些感叹,果然是好山好水!此时的大江安静而静谧,远处的木舟翩翩驶来,在朝阳中真是一副上好的画作。
她兴奋的说:“果然我们早点走,才能看到如此美景。”
刘彻微微一笑,说:“不错,娇娇,既然你喜欢,我们就在这里歇一会吧,反正城门还没有开呢!”
陈阿娇下了马车,伸展了手臂,让江风吹着她的发丝和她的广袖,真是令人心旷神怡啊!
今天阿娇倒是没有做男装打扮,梳着普通的双环髻发式,黑发柔顺的披在身后,穿着样式简单的月牙凤尾罗裙,金边的裙裾在阳光的朝阳下,闪闪发光。不盈一握的细腰处系上的也是金色的腰带,与垂到腰间的丝缎般长发交相辉映。
她说江景如此美丽,但在刘彻的眼里,她才是最美丽的!比画还美丽的人,他怎么舍得放手给别人?
他看着有些心痒,很想拥她入怀,扣着她的细腰,抚摸她如丝的长发,这才是人间极致的感觉吧?
可最终他只是拿着枣红色的披风给她披上,说:“娇娇,小心伤风!”不能着急,吓走了她,倒霉的只是自己,时间还长着呢,娇娇!他心底呢喃着。
阿娇穿上披风,大江虽美,但江风实在有些寒意,她可不想病倒而耽搁了看美景,尤其是病倒太难受了。
太阳逐渐升起,雾也渐渐散去,露出大江的真容:滚滚的江水波涛汹涌,看着就让人心惊。她后退一步,说:“有些饿了,我们进城吧!”
“好。”刘彻看着她,微微一笑。
定好客栈,一行人吃了早餐。刘彻主动说:“娇娇,你今天自己去逛逛吧,多带些人,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
阿娇有些狐疑:刘彻这是转性了?从出了京城,他就跟着她,恨不得十二个时辰都不离开他的视线,怎么到了江陵,明知道他要做什么,还主动给她单独活动的机会?
刘彻看着她,笑容有些淡,说:“娇娇自己忙去吧,我跟着去也只是我自己难受罢了。”
“好,那你就好好休息吧!”陈阿娇确认之后,爽快的说。至于刘彻的心情,不再她考略的范围之内。
等阿娇一行走后,刘彻冷着脸对杨得意说:“杨得意,叫他进来,我有事情要问。”
“诺。”
陈阿娇边逛着江陵的店铺,边向临江王府方向去。
楚云走在她旁边,有些忍俊不俊,说:“小姐,刚刚公子的脸色可不好看啊!”公子碰到小姐这样的,可是被磨得没有脾气了。
“与我何干?”阿娇拿着一个发饰,说:“楚姑姑,这个好看吧,不如买些回去,带给母亲和外祖母。”
店铺的老板立即满脸笑容的说:“这位小姐真是好眼力,这些钗佩送给长辈最合适不过了,尤其是小姐的孝心更是让人敬佩啊!”
阿娇仔细挑了些许,听到老板的话,正色说:“老板,大汉朝以孝治国,皇帝事母至孝,皇太后待子慈心,我等自然要效仿。”
皇帝舅舅的功绩是不容抹杀的,外祖母的名声也得传出去,只要纲常不乱,尊敬长辈,爱护幼小的念头深入了每个老百姓的心中,刘彻以后登基,对母亲和外祖母想卸磨杀驴还得好好想想。
老板听完后,严肃的说:“这位小姐说得极是,大汉朝的子民要是人人如此,何愁风气不正?小姐,老汉佩服,小姐所选物品皆以八折计算。”
汉朝开国尚短,尤其是经历七国之乱,纲常有些紊乱,乱伦之事时有发生,这也是景帝极力推崇伦理道德的原因。
陈阿娇拿着首饰,笑着说:“那就谢谢老板了。”是女人,估计没有不喜欢砍价的。
楚云将包好的首饰递给身后的虎贲郎后,说:“小姐,现在可是要去临江王府?”
老板听到临江王府几个字,凑过来说:“几位是要去临江王府吗这么说来,小姐是临江王的亲戚?”
陈阿娇点点头说:“是,老板,可有不妥?我只是过去祭拜一下。”
“那倒没有,只是大王逝去已经五年有余了,下人们都散了。朝廷没有新的临江王来,王府怕是荒废了。”
陈阿娇心里有些不舒服:荒废?堂堂的临江王府怎么可能就荒废了呢?她有些不相信,但还是礼貌的一笑说:“多谢老板,我们走吧!”
老板看着阿娇的背影,喃喃的说:“原来是达官贵人啊,难怪有如此的气势和大手笔呢!”接着高兴的说:“老婆子,快出来算算,今天的利润足够我们半个月了。”
临江王府在江陵城中心,阿娇一行很快就到了王府大门外,看着破败的围墙和牌匾,她才知道老板所说的荒废的意思,这就是人走茶凉吗?
楚云上去敲了敲门,但并没有人来应门,她轻轻的一推,门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