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起身将她搂入怀中,安抚的拍拍她的后背,轻声说:“煦儿,朕知道你的心意,但是朕百年之后不需要你殉葬,要是你在长安住不惯,等几个皇儿去了封地,你可以跟着去。”
王娡差点失声叫了出来,这完全不合规矩。哪怕新帝登基,也没有说将先帝的姬妾发送给他儿子的,万一出了点丑闻,整个皇族都是羞耻。
文皇帝那么多姬妾照样老死宫中,怎么到了王儿姁这里就不一样了呢?但看着两人腻歪的样子,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王儿姁听到这里,掩盖住心里的惊喜,抬头对着景帝,眼里好似有着无穷的眷念,手也扶上了景帝的脸,凄凄的说:“陛下如此待臣妾,臣妾就更不能负陛下了,还请陛下带着臣妾一切走。至于几个皇儿………听天有命吧。”
景帝爱怜的说:“所以你更加应该活着,等那几个小子娶妻生子之后,你总得来告诉朕一声,让朕也欢喜一下。”
“陛下。”
王娡心里疼痛,这样的场景以前她也有过,可是有了新人,她年老色衰之后,陛下竟再也不肯如此对她。
使劲了掐了一下手心,她俯身,说:“陛下,妹妹竟然已经想通,臣妾告退。”
她跪着,王儿姁竟然坐着,真是她的好妹妹。从小到大,因为她最小,父母就偏疼她。母亲将她送入太子宫就不管她了,后王儿姁进宫,母亲反倒惦记着来了几次。
姐妹一处使力便罢,她竟然暗地处处和她争高下,差点连皇后都争去了,幸好彻儿争气,她会等着看王儿姁哭。
王儿姁头依恋的靠在景帝的怀里,眼睛却对着王娡,叹了一口气,说:“陛下,妾总归是执拗不过陛下的,哪怕陛下叫妾死。姐姐也是辛苦,等过几天,妹妹去寻姐姐去,我们姐妹好久没有说话了。”
叫王娡来,不过是让她当着陛下再发一遍誓言罢了,并推波助澜。本来计划让她帮忙说合一下的,江陵实在是一个好地方。实在不行,有她在,陛下有了对比,一个皇后将来的太后,一个将要殉葬的夫人,他的心自然会偏,对她也就会有丰厚的回报。
但磨了那么久让瞬儿去江陵,陛下也不松口,她也就放弃了。从太子起,她就伺候当今皇帝,自然是知道皇帝看着是一个耳根子软的,但心中一旦拿定主意,就绝对不会松口的。
也好,总能让他怜惜一下自己母子,等刘彻登基后,她就能和儿子去封地过自由自在的生活。自己的另一个目的也算达到了。
王娡,哼,让她锁在宫中吧,陈阿娇看着也不是一个好相与。她观刘彻,竟然有几分真心对陈阿娇,再过几年,陈阿娇多多收拢刘彻,那就有好戏看了。
呵呵,这个姐姐实在是讨厌,她乐的看她的笑话,上次她谋划让自己死,没有死成,她就绝对不会再死。
这个皇后本来自己也是有机会的,可是病了三个月,就尘埃落定了,她怎能不恨?算了,待日后吧。那些算计了她的人,她总会等着看他们的下场。
景帝只觉得怀中软香温玉沁人心脾,有些意乱神迷,听到王娡的话,挥挥手。等王娡退下后,迫不及待的压下了王儿姁。
王娡坐在皇后仪仗的马车里,贴身侍婢宋氏忙拿着帕子,心疼的说:“中宫,让婢子给您擦擦。”
王娡这才松开手,已经血肉模糊了。宋氏眼泪都出来了,低声说:“中宫不要生气,且看着玉堂殿能嚣张多久?”
皇帝看着身子都已经不好了,她竟然还勾引皇帝情动,想到这里,她心中一动,变给王娡敷药,边说:“要不要婢子向长乐宫说一下”窦太后虽然喜欢小儿子多过大儿子,但小儿子死了,对大儿子自然就好了,现在皇帝病成这个样子,又耽于女色,只怕会动怒,那就有玉堂殿好看了。
王娡看着宋氏从马车暗格拿出的药粉撒在她的手心上,一阵清凉过后,竟然毫无疼痛感了,不由得点点头,说:“还是你细心,有你在身边,我也省心许多。”
“那是中宫太不注意的,总累的婢子心焦。和那起子小人生气什么,还伤了自己,婢子心疼。”
宋氏跟了王娡二十多年,一直未嫁,脸面自是不一样的,口里说着抱怨的话,手上却不闲着,轻轻的揉着王娡手上的穴道。
王娡也知道宋氏刀子嘴豆腐心,一力为她好,自然也不在意,靠在马车上,有些疲惫的回答她刚刚的建议,说:“不要像长乐宫说,陛下这样,只怕长乐宫也不忍让他生气,就这样吧,回宫。”
有些隐秘的心思,她也不能对宋氏将,她觉得也许皇帝在玉堂殿驾崩更好呢。这简直太大逆不道,遂按压心思,只要忍过去,总归会否极泰来的。
到时她是高高在上的皇后,王儿姁是什么东西?诸侯王就是免死金牌吗?死在皇帝手上的诸侯王还少吗?或者她想弄个皇太后当当?
想到这里脑筋顿时清明起来,这必须得让彻儿注意一下了,于是问宋氏:“太子殿下还在博望院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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