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墨兰惊讶道,旋即一惊,脸色一白,连忙匍匐跪在床脚,颤声道,“可是奴婢伺候不周?太子殿下饶命。”
“伺候得可以,不要让孤重复一句话三遍,退下。”略微带着狠厉的声音显示出主人的烦躁。
像墨兰这类宫女皆是很有眼色之辈,她清楚的知道皇阿哥们对于自己第一个女人通常并不眷恋,而且事后也不召幸和宠爱,或许是因为这些宫女让他们汗颜,他们会想起这初试之夜的慌张和青涩,这对于一向骄傲的皇子们来说的确不算是好的回忆。
听出太子的声音中并没有杀意,墨兰松了一口气,反正今天晚上的任务算是完成了,皇帝和太皇太后那自有赏赐,她可是明白自己的身份,爬上太子的床?飞上枝头变凤凰?那是话本里面才会出现的故事,在紫禁城生活的人从来都不会是天真之辈。
寝室内恢复了寂静,只剩下依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呼吸平稳的太子爷,空气中依旧弥漫着情/欲的味道,证明着刚刚发生过什么。
突然,保成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额上一片冷汗,俊秀的脸上带着惊惶。
“为什么……为什么……怎么会是……”他喃喃自语,想到刚刚情/欲最浓之时脑海中出现的人脸,他忍不住用力的一拍额头,似乎想把自己打醒。
“你在想什么啊……怎么能在那个的时候想……真是太龌龊了……”不断的揉着眉心想抚平心中的慌乱,只是却没有任何效果,身上的粘腻和床上的狼藉,加上空气中的味道让他越加烦躁。
翻身下床,他大吼道:“小柱子,给爷滚进来。”
“奴才在,太子爷有何吩咐?”自从墨兰走后,小柱子就一直密切的注意着房间里的动静,所以一听见保成的声音他就立刻走了进来。
“爷要沐浴,还有,把房间整理一下,快!”
“嗻。”小柱子应了一声,先起来快速拿起干净的单衣披到保成还赤/裸的身上,然后极有效率的叫人进来收拾。
“小柱子,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爷的话,刚到寅时(3:00—5:00)。”小柱子小心翼翼的道,身为大阿哥钦点的,在太子爷身边多年的贴身小太监,他对自家爷的性子也是熟得不能再熟了,看他现在一脸平静的表情,小柱子知道这位爷现在的心情算不上好,也算不上不好,这是最难伺候的时候,一有什么不如其意,小命就有危险了,“爷,热水准备好了。”
太子爷点了点头,向专门沐浴的房间走去,里面放着早已灌满热水的宽大浴桶。
当热水包围全身的时候,一切的疲劳和烦躁似乎都消失无踪,小柱子看着太子渐渐柔和下来的脸色,松了口气。
“都退下吧。不用伺候。”现在的他只想一个人安静会。
“是,奴才告退。”
仰头靠在浴桶边上,他闭上眼,算不上是回味刚刚的一切,只能说是学到新知识般把刚刚的事情过一遍,身体并没有因为记忆中的过滤而兴起反应,一点不像是初尝禁/果的血气方刚的少年。
突然的,他想到了一件事情,睁开眼睛,眼底是明显的不悦。
哥哥应该也经历过这些吧,是什么时候?八岁之前他们一直同塌而眠,八岁之后……他怎么没有一点印象?难道是……康熙二十一年他随同皇阿玛去视察的那一个月?
嗯……当时的哥哥十三岁……时间上来说很吻合。
这样一想,他就觉得浑身不舒服,自打出生以来,哥哥就一直在他的身边,他以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比他和哥哥来得更亲密,但是今晚上,他才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亲密。
“男为阳,女为阴,阴阳交融,天道正理……男人就该和女人在一起,这是最正常不过的事,不是吗?”他呢喃着宫女墨兰刚开始时说过的话,眼神迷茫。
他们是同父同母的嫡亲兄弟,血缘上最相近的存在,可惜,再如何都是替代不了女人的位置的。
他们终究会各自成亲生子,生命中重要的人会慢慢增加,彼此再也不是对方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