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货,可她手里那个是货真价实的,他真是昏了头了才会拿出来送给她。
“掌柜的,那可值二三十两银子。”伙计在后头小声提了一句,就这么送人了?
钟掌柜转头瞪了他一眼,“这还用你告诉我,去,给我再去买两斤朱砂来,要最好的。”说罢他蹬蹬瞪上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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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杂货铺子里,谢满月让季管事帮忙,仓库里的东西先都收整一遍,放到前面的屋子里来,取走掌柜给的账本后谢满月上马车回谢侯府。
马车上谢满月心情格外的好,霜降看了一眼窗外经过的纸符铺子,扭头,“姑娘,那铺子怎么关门了。”
谢满月瞥了一眼,“做准备去了吧。”收服的法事不难做,要中途再出岔子的可得有一定的技术含量,怎么也得先筹谋计划着。
“姑娘,您说这世上可真的有鬼。”霜降说的时候声音轻,“我六岁时被我爹娘卖了,小的时候村里的人也常说,这顶头有神灵,地下有鬼魔。”
“要是你至亲的人变成鬼,你怕不怕?”谢满月放下账簿耐着性子问她。
霜降摇摇头,“不怕,我娘去得早,要是她的话我不怕,她那么疼我。”
“所以说你就不必去计较到底有没有,那些怕到要想法子驱邪,做法事驱魔的,大抵都是自己心中有鬼。”谢满月指了指心口,“若非如意,人本性胆小,有些人怕,躲就是了,也不至于要做到这地步。”
“那掌柜的会不会告诉齐少夫人。”
谢满月笑了,“除非他不想赚钱了,再说了,告诉齐少夫人这法子是我教的?说出去可没人信他。”
马车很快到了谢侯府,回了玉溪阁,谢满月忙着看铺子里被遗忘的那些货,她只认得其中一部分,命谷雨拿来纸笔,她把印象中关于这几件东西的来历写下来,又让夏堇出去跑了一趟,要把铺子的牌匾换一下。
三天后杂货铺子的新牌匾就换上去了,奇货可居。
关了两日门,重新开张的时候铺子里更亮堂了些,打通和院子连接的地方,墙壁做成八扇窗,光线好了,铺子里的东西自然就显得显眼。
两侧分开的架子上放了不少东西,谢满月让掌柜的把之前价低的都收起来了,即便是杂货,那也得是有档次的杂货,谁家都能有的笔墨纸砚她这儿可不稀罕,另一侧的架子上则是放了从库房里取出来的关外之物,稀稀落落放了十来件,每样旁边都挂了个小木牌,上面简单的写着这东西的来历,瞧着都像是稀罕物。
西琅集市一向热闹,有新的铺子开张,总会有人进来瞧一瞧,不过在看到那价格之后,基本都给吓退了,十来件关外之物,最低都要四五十两一件,隔壁和这差不多的瓶子,十两银子包一箱子。
谢满月也不急,就让他们看看,要是有人再往当笑话一样去说一说,那就再好不过了,总能有识货的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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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忙着想法子赚钱呢,过了三四日,祁大将军真带着义子祁靖前来谢家拜访了。
祁丰也是考虑了几天,又因着这一趟回来进出宫的次数多,忙完了手头的事才带着祁靖前来谢家拜访谢侯爷和谢太夫人,最重要的,还是来认亲的。
所以祁丰备了很厚的礼,平素都是和毫安的一些将士们接触的多,祁大将军说话从不喜欢绕弯子,爽快也大方,这不刚进门没多久,谢太夫人见着他还没过半盏茶的时辰,祁丰就直接道明了来意。
“太夫人,也是我与满月那孩子有缘,见她的第一面就喜欢的不得了,这孩子聪明又伶俐,我就想着,若是能给我当闺女就好了。”
祁丰话一说完,谢太夫人愣住了,坐在那儿的大房夫人陈氏也愣住了,当闺女?当什么闺女,祁大将军这一趟过来是想来认干亲?
“祁将军,满月那孩子平日里甚少出门,又是刚寻回来,不知你在那儿见的她。”还是谢太夫人镇定,半消化了他的话,笑着问起两人是如何遇见的。
“见了两回,头一天是月底那日,我也刚回来没几天呢,说是缘分可不假,只说了那样几句话就觉得投缘,太夫人,不瞒您说,我看那丫头,就像是看到了我家阿玥,这般机灵。”祁丰神情里一抹叹息,可不就是觉得像自己女儿,觉得投缘,觉得这孩子亲近他才来的谢家。
都知道祁大将军的独女出事意外伤亡,要说谢太夫人自己遇到这样的事,还不定怎么伤怀,祁大将军也是个可怜人,妻子早逝,没有再娶,自己带大了女儿,临了最后却还变成这样,兆京城中夫人们说起来,哪个不唏嘘呢。
只是唏嘘归唏嘘,要认自己的孙女做干亲,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谢太夫人没应他的话,而是看着站在祁丰身侧的祁靖,笑的慈和,“这是祁少爷吧。”
祁丰摸了摸祁靖的头,“是啊,这是我三年前回毫安的路上救的孩子,没有家人了,我就把他带在身边,将来也不指望他继承我什么衣钵,就只让他把这祁家延续下去。”能念好书的去打什么仗,性命拼出来的功绩,脑袋时刻都拴在裤腰带上,有命赚就怕没命花。
“有这孩子陪着你,也算是不孤寂。”谢太夫人命人取了个金镶玉牌过来,算是给祁靖的见面礼,“至于祁将军你说的这事,要等侯爷回来之后才能答复与你。”
祁丰也没指望自己来一趟就能把人家的闺女认作自己干女儿,毕竟祁家和谢侯府过去可没这么熟,祁丰也是抱着那小丫头父母皆不在人世,将来长大了能多几方助力的想法过来的,谢太夫人没有直接拒绝,恐怕也是想到了这点。